十月一日,國慶。
江晴笙在溫城的財經新聞報上看到了岑淮予的名字。
今天的計劃是要去外公那兒,一家人早早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飯。
“岑淮予”這個名字,還是從江硯之口中出現的。
他手握著今早的晨報,話音裡的讚賞之意顯而易見。
——“別看岑老爺子的兒子不中用,他這個孫子岑淮予是真的厲害。”
江晴笙捏著牛奶杯的手都用力幾分,心跳加快了幾分。
江逾白湊到父親身邊,一目十行,看完了報紙上的新聞。
他點點頭,附和幾句:“聽說這個海外專案就是他主導力推的,辦得真漂亮。”
江硯之指著報紙的某一處,說道:“可不嘛,你瞧瞧這些媒體都把他誇上天了。”
岑氏前幾年市場下沉的厲害,業內唱衰的聲音越來越多。
直到岑淮予首次以下一屆掌權人的身份進入企業內部。
期初,不看好的他的人太多了。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直到一個個專案的順利完成,直到岑氏又開始沿著上坡路走。
風向立馬一邊倒。
眾人大讚不愧岑淮予是岑老爺子親自培養的繼承人。
自大四進入岑氏起來,岑淮予每天都很忙。
外界的質疑,爺爺的施壓,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股東們。
一個人,要與一堆老狐狸周旋。
他必須強打起十萬分的精神。
江晴笙不學金融,也不懂企業管理,但她曾經在江逾白身上,也看到過這種疲憊。
所以她儘可能地體諒、理解他。
聽到岑淮予的名字,章知雨神色潸然,最先想到的還是孟南汐。
她師從沈逸,而孟南汐師從自己的父親章正則。
她見過孟南汐幾次,但更多的一直是從章正則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那樣才情豔豔的一位女性,被困在婚姻的方寸之地,真的太可惜了。
岑淮予這次是去M國,此行的目的就是報紙上刊登的海外專案。
國內外隔著時差,江晴笙和他最近的聯絡很少。
現如今在家人的口中聽見他的名字,竟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江晴笙,快點吃啊,愣著發什麼呆。”
江逾白帶點不耐煩的聲線將她拉回現實。
她將手中的牛奶杯放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大哥,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的,吃個飯像公豬進食。”
江逾白:“?你至於嗎,隨時隨地就人身攻擊是吧!”
江晴笙:“那咋了。”
兄妹倆一路吵到了外公家。
外公正在院子裡澆花,看見兄妹倆的身影后,忍不住調侃:
“大老遠就聽見你倆的聲音了,多大的人了還吵架。”
章知雨和江硯之格外淡定,拉著章正則進屋。
“爸,別管他們了,讓他倆吵個夠吧,咱們喝茶去。”
江晴笙在院子裡賞花曬太陽,手機裡的群訊息不間斷地進來。
有些吵,她調成了靜音,又開了免打擾。
訊息全來自本次畫展的工作對接群。
先前籌備階段,因為怕錯過重要訊息,江晴笙連群訊息免打擾都不敢開。
甚至還把工作群和岑淮予的微信共同放在了置頂頁面。
室友們每天聽著她“叮叮叮”的訊息提示音,忍不住揶揄她事業型女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