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增援
趙桐是在交易所二樓的酒吧找到花傑的。
作為安全城內少數幾個准許公開販賣低度酒的地方,交易所二樓的維爾納酒吧生意興隆,人們趨之若鶩。尋寶人或是在這兒打聽訊息,準備出發;或是在這兒喝上一口,緩解剛從核擴散區逃回來的壓力;或是在這兒互通有無,交換情報;或是和年輕漂亮的女孩調**,一擲千金……
這兒的熱鬧程度,堪比一樓的訊息大廳,要不是費用不菲,恐怕這地方早被人擠塌了。
五月十一號從醫院溜走後,這兩天晚上花傑都在這兒。他喝得很少,一方面是因為那天晚上畢竟捱了幾棍子,短短兩天,還來不及完全恢復;一方面是得專心盯著自己的通訊器,等待老魏的最新訊息。
他以前可不是個這麼勤奮的人,一旦老魏不在,他就會隨性放蕩一陣子,空虛寂寞冷的閨中少婦是他的最愛。可今天上午,他透過某個渠道得知了‘紅色雷電’在祁陽出現!他頓時從桃花夢裡驚醒,意識到前方可能出了狀況。至於是什麼狀況,因為他對這一次的前方行動所知不多,倒是無從猜測。
只是,一臺強大的A級機甲突然出現在前方,怎麼看也不像是好訊息。
所以他在酒吧忐忑不安的等待。這裡是個好地方,酒能讓人心情平靜。一旦老魏有什麼要求,他也能及時在交易所辦理。此時他看了看時間,八點五十了。
再等十分鐘,如果沒有事情發生,我就閃人,或者,今晚應該約一個姑娘?
看了看吧檯區那幾個尚未被帶走的姑娘,她們也在期待今晚的邂逅,自己該挑哪一個呢?
咦?
酒吧入口,突然多了個高挑的馬尾辮女孩,她不僅穿著黑色長褲,還套了件經典款的夾克。都已經是夏天了,來酒吧怎麼能這麼穿呢?露肩小短裙才是標配呀!雖然這麼糟糕的衣品依然掩蓋不了你的美好身材,但那隻針對我這種有眼力的人。所以,我玉面小郎君得親自給你上一課,只需要一杯酒的時間。
花傑露出了自己最完美的笑容,來到馬尾辮女孩的面前,跟她說了上述這段話。
馬尾辮姑娘想了想,似乎對上課很有興趣:“你真的是玉面小郎君?”
花傑優雅的轉身笑著說:“在酒吧現在這一百多個男人中,除了我,還有誰更像玉面小郎君?”
馬尾辮姑娘眼神恍惚,喃喃地說:“確實只有你最像。”
花傑笑容不改,女孩的反應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在想接下來應該請女孩喝什麼,烈焰紅唇?和這個女孩稍顯清冷的氣質不搭;盎然春意?女孩要是再小個兩、三歲倒是合適;秘密森林?這個好,神秘而又曖昧,適合在初夏穿夾克的二十五歲女孩。
沒等他開口,女孩忽然說,“我們去哪兒?你家?”
這麼直接!
看到花傑愣神,馬尾辮姑娘不耐煩地問:“還是就這兒?”
這麼直接,我喜歡!
花傑放下了酒杯,“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
往常,提到車都是最後一步。畢竟在安全城裡能用私車的都是有錢有身份的人,這次倒好,什麼都不用,只靠顏值就夠了。
看來有段日子沒來,我對自己顏值的信心下降了。花傑不再遲疑,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了看花傑挽著自己的左手,趙桐決定待會兒先把這條左臂打斷。
五分鐘後,地下停車場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花傑被趙桐按在車的後備箱上動彈不得,不住**!此刻,他還沒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揍,以及為什麼會毫無還手之力!
這位炫酷的美女,我還沒親上呢!
趙桐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滿,鬆開了手,“不服,再來。”
花傑笑著整了整衣服上的皺褶,“我哪是跟美女動手的人呀!”
話音未落,他猛地跨步繞到女孩身側,一手去扣住女孩的手,另一隻手直撲對方的脖子。看看我玉面小郎君的暴力壁咚!
這麼辣的女孩,我喜歡!
然後,他就又被按在了後備箱上!
也不知女孩怎麼就避開了他的攻擊,反而揉身向前,提起左膝。看起來就像是花傑主動用肚子去頂對方的膝蓋,疼得他當場把今晚的酒吐了出來。女孩緊跟著一個過肩摔,重重將他摔在了後備箱上。這下,他連昨晚的酒也吐了出來。他剛想抬頭求饒,女孩一拳重重打在臉上,打得他鼻血橫流。
花傑趴在後備箱上,晃悠悠地高舉雙手,再也不敢多做動作,“別打臉,不能打臉!小姐,我不知道你好這一口,換個人行不行?皮鞭棍棒這一套的,小弟身子弱,經不起折騰。”
“不折騰,怎麼好意思叫玉面小郎君?花傑先生。”
花傑睜開火辣辣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咱們......認識的?”
“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
花傑嘆了口氣,懂了,這位是專程來找自己的。雁打多了,終於也有被啄了眼的一天。
“說吧,是哪一位花了多少錢請你來的?我付雙倍,你收手就行。”
趙桐當真鬆了手。她後退一步,緩緩搖了搖頭,“我找王聰,他在哪兒?”
花傑睜大眼睛,再次凝神觀察眼前這姑娘。夾克和褲子都是特製的防銳器材質,腰側隱約有一個武器包,手腕戴了個不起眼的腕錶,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的項鍊。他大致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只覺嘴裡有些苦澀。
按理說,這麼大的地下停車場,應該還有其他人出入,可這會兒一個人也沒有,顯然是她事先清場了。她也有這個能力。難怪老魏說這次行動要很小心。花傑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怎麼就不能低調一點呢?
女孩忽然說:“你腰上有一把摺疊式電磁刀,你可以試試,但我不是很有耐心。”
你要是敢試,就不是打斷胳膊這麼簡單了。
花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小聲說:“王聰現在在哪,我確實不知道。”
趙桐的臉色不太好看。
花傑趕緊賣好,“我可以告訴你進醫院之前發生的事情。”
趙桐搖了搖頭,一拳將他的左臂打折,後者一聲慘叫,簡直能把停車場都叫塌下!
“我對你們進醫院的事情不感興趣。他在哪?”
花傑疼得坐倒在地,你這個沒輕重的娘們!但他發現趙桐正盯著自己的右臂,頓時心涼了半截,連喊叫都不敢了!
“你得感興趣,感興趣!他去哪兒跟這個有關!”
因為太想保住自己的右手,花傑像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把自己偷魏老闆的錢被打,拖王聰下水,自己從醫院逃跑,王聰被魏老闆帶走……一氣不停全說了。這是老魏和他一早就編好的謊言,一旦有人找到了他,問起王聰的下落,就這麼說。而且這一套說法和王聰知道的一模一樣,天衣無縫。
但趙桐找到了破綻,“你的傷不重。”
花傑慌忙擺手,“打我的都是熟人,下手有分寸,所以傷得不重。當然,我的反應確實誇張了一點點。要不王聰也不會幫我扛債嘛。”
“魏老闆叫什麼名字?”
“魏忌,忌憚的忌。”
“他去了哪兒?”
“我真不知道呀!他早把我開除了!”
趙桐笑了笑,“你對王聰倒還真是義薄雲天。過來一點。”
花傑老老實實爬起來,趙桐一肘打斷他的右臂!後者先是一愣,然後撕心裂肺的慘叫,卻是沒膽罵趙桐半句!
趙桐兩手揣在兜裡,緩緩離開,“好了,現在你不用假裝傷重了。回醫院躺下。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離開。”
花傑說的是真是假,只要查一查魏忌的行蹤就行了。
祁陽城外的裝甲運輸車裡,王聰正在小心翼翼的偷瞄眾人。
這麼多軍人一起行動,固然是為了配合李上尉演戲,但也可能是要去執行某個任務。王聰看見白耳和大輝在互相使眼色,大輝面色古怪,白耳眉頭大皺,不曉得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此時,老鞏突然扭頭看了看營房的方向。
大輝微微一怔,“炸了?”
老鞏微微點頭,沒錯,軍營炸了,李上尉做的局正在一步步實現:不知名的尋寶隊攻擊了第二軍團的軍營,殺死了無辜的軍人和關押在此的尋寶人……
一等兵大聲呼喝:“不許說話!”
白耳撇撇嘴,“小哥,你們有行動,一直帶著我們,不太方便吧?要不半道放了我們得了?”
一等兵死死瞪著他,“不許說話!”
白耳笑了,“有誰說話了嗎?”
然後他就捱了一耳光。唉,總是犯賤的白耳。
裝甲運輸車換了條車道,路面變得坑窪不平,二十分鐘後,車終於停下。一等兵拍了拍車壁,車門開啟,他第一個跳下車大喊:“下車,下車!”
裝甲運輸車外,除了九點鐘方向百米開外的幾盞暗淡的農用夜燈,四周被濃得化不開的夜色裹住了。這裡應該是一個偏僻的農業區。王聰數了數,停在這條農業區公路線上的,一共有八輛裝甲運輸車。
五個人被一等兵押到路邊坐下。其他士兵迅速集結。隨後,四輛裝甲運輸車開啟車頭燈,路面右側瞬時亮如白晝!
這時大家才發現,右側並非農田,而是一個荒廢已久的農家院落,周邊是一片無用的荒地。數十名軍人一起動手,將院落裡的碎石、散落的磚塊、高出膝蓋的雜草枯枝等等收拾乾淨。幾個軍官湊在一起計算是不是要推倒一堵牆,砍倒幾棵樹。一旦意見一致,軍人們馬上拿出小型破牆器和電鋸等工具開幹!
大輝啞然,“這他媽是工程兵吧?”
白耳稱讚有加,“手腳麻利,修機甲就需要這樣的人。小子,你要比他們更快。”
王聰突然問,“營房如果炸了,他們會不會死?”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