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寇天書

第10章 水鬼

洋鬼子看劉運動滿臉期待地坐在矮凳子上,心裡很是得意,自己沒有兒女,能有個孩子聽自己嘮嗑也是一種幸福。

呼嚕嚕地吸了口水煙,洋鬼子道:“運動啊,既然你娘沒有告訴你姥爺的事情,我也不能給你說,這是時候未到,等時候到了,你娘自會告訴你。”

劉運動一聽就不願意了,合著白獻了半天的殷勤,結果被忽悠了。

“我不幹,我不幹,爺爺不能騙小孩。”立馬站起來去咯吱洋鬼子,

洋鬼子被咯吱得笑個不停,擺著手示意劉運動罷手,劉運動哪裡肯依,“不給我講我姥爺的事算了,給我講講咱沙河裡的故事,要不然的話,我就不停,使勁咯吱你。”

洋鬼子笑得簡直要岔氣了,妥協道:“好孫子,別咯吱了,爺爺給你講,給你講還不成嗎?”

劉運動這才罷手,但還是作出了要隨時咯吱洋鬼子的架勢。

“運動,我喜歡逮魚,是因為這是家傳的技藝,以前我爹就是打了一輩子魚,我就給你講講我父親逮魚的故事吧。”洋鬼子望著蒼茫的夜色,講起了父親與這沙河的故事。

洋老爹有條漁船,這船和洋鬼子的小鷹船不一樣,是一個窄窄的漁船身子加上一塊白色大木板,這木板寬兩米,長三米,可以自由鑲嵌在船身上。他逮魚的技巧是誰也學不來的,不要漁網也不要魚鉤,只靠那個白色的木板子就能逮魚。

白天,別的漁民都忙著逮魚,他在家裡睡大覺,過了子夜,他才把漁船放下水,慢慢悠悠地划著向距離劉家灣兩公里的水域--蛤蜊寺駛去。

蛤蜊寺只存在於傳說中,現在蛤蜊寺指的是一大片水域。這片水域的深度在沙河段是數一數二的,和劉家灣一樣,年年都會在這裡淹死人,膽小的從來不敢在午時和子時來這裡轉悠。

洋老爹的膽子奇大,只有他敢在半夜來這裡捕魚。

船上放一碟滷花生米,一個酒篩子,一壺老白乾。到了蛤蜊寺,就把酒壺裡的老白乾倒在酒篩子裡點燃,淡藍色的火苗舔著酒壺,不一會酒就熱了。

他把熱酒倒在酒杯裡,呷一口,嚼幾粒花生米,然後拿一根木棍敲擊嵌在船上的白木板,安靜的夜裡敲擊聲能傳出好遠,水裡的魚受到響聲驚嚇,紛紛躍出水面,撲通通落在白木板上。

木板外高內斜,落在上面的魚就順著坡度滑到船艙裡。他估摸著落進來的魚約有**斤了,就拉動機關,把木板豎起來,划著木排漁船回家。

他不貪心,一個月也就是逮個三四次,夠了自己的家用就停手。

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常在河邊逮魚,肯定也會撞到啥的。也許他的運氣不佳,幾次深夜逮魚,連個魚影子都沒摸到。

人就是這樣奇怪,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本來一個月才捉幾次魚,現在上了勁兒,反倒天天半夜去捉魚了。

這天夜裡月亮正好,剛熱好酒,正要呷酒吃菜的時候,突然發現漁船的那頭坐著個人。

也不能確定就說那是個人,只看到仿似是個頭戴草帽的人形,周身瀰漫著水汽,象是渾身溼漉漉的。

洋老爹膽子大,並不害怕,只覺得這事蹊蹺,人都有重量,船那頭上來個百十斤重的人,船這頭肯定會蕩一蕩。

但自己一點也沒感覺到船有什麼動靜,這人是怎麼上來的?

他知道八成是遇到了那東西,就大聲喝問:“你是誰?怎麼會上我的船?”

那人並不接話,張開嘴只說了一個“酒”字。聲音啞啞的,象是上火嗓子腫了發不出聲。

洋老爹就倒了杯酒,放在了身前半米處。

也沒見那人怎麼動,就飄過一道影子來。洋老爹眼一花,看到那人已經移到面前了。

那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遞出空杯再要,連喝三杯,道了聲謝,又是一道影子飄過,再看那人已經沒入水中。

月光下波光粼鱗,那人的身影象墨汁融入水中一般漸漸消散。

船身紋絲不動,就像根本沒有人上下過船。

水裡的魚倒是動靜很大,象是被趕一樣紛紛跳上漁船,這些魚比平時捕上來的魚大了一倍,加起來約莫有二十多斤重了。

洋老爹趕緊收起魚排划著回家了,關於這一夜的遭遇,絕口不提。

碰上這種事,說不怕是假的,第二天晚上洋老爹就不打算再去。誰知到了子夜時分,他還是鬼使神差地划著漁船去了……

隨後的半個月,天天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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