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江府的馬車邊,陳景楓已經在此地等候多時了,他滿臉寫著不耐煩,見到她張口就嘲諷道:“走得這麼慢,還真當自己是什麼金貴大小姐呢?”
姜蘭君眼神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她懶得和這種人多費口舌,只道:“老夫人今日食用了許多寒涼之物,回去後晚上極有可能發熱,陳少爺記得尋大夫為老夫人開一貼溫補的藥服下。”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陳景楓不屑,嗤了聲道:“我告訴你,就算你能哄得我祖母開心也不能怎樣,我這輩子只會娶玲瓏為娶,死也不會娶你的。”
姜蘭君看著他這副腦幹缺失的樣子。
忽然有些慶幸,還好她死前沒有生過孩子,所以也不會有這樣的不肖子孫。
不然她早就該被氣活過來了。
姜蘭君心平靜氣地道:“婚約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定下,非我一人所能決定,陳少爺若對此不滿應去尋爹孃,而非是我。”
“告辭。”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進了馬車裡。
見狀曹千很有眼力見地拽動韁繩將馬車駛了出去,只餘下還在原地氣急敗壞的陳景楓。
·
一進馬車,姜蘭君便恢復到了冷然的模樣。
她什麼都沒說,上車後便在閉目養神。
玉露小心翼翼地坐在靠門邊的位置悄悄看著她,相比起在宴會上她露出的那副靦腆青澀的姿態,這個樣子反而覺得讓玉露感到更為熟悉。
……也讓她更加的膽戰心驚。
宴會上拿出來的那幅畫根本不是原本的那一幅。
更不是昨晚換過的那一幅。
這也就意味著她早就發現自己在畫上動過的手腳了。
玉露手心緊張地冒汗,心跳一聲比一聲更快,她只覺得頭頂懸了把不知何時會落下的刀,整個人就像是繃緊的弦,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風聲鶴唳。
可姜蘭君像是忘了這件事,全程都沒有開口。
沒過一會,馬車便駛進了江府。
等把馬車停穩,曹千就殷勤地掀開車簾,彎著腰扶姜蘭君下車:“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小姐今日在壽宴上大放異彩,如今已是滿城皆知了。”
姜蘭君沒理會他的恭維。
略挑了下眉問:“原來的車伕呢?”她記得去的時候是另外一個。
“二小姐回府的時候瞧著很生氣的模樣,還吩咐老王不準去接您回府,”曹千笑眯眯地說,“我這一聽就想著,大小姐正是需要我的時候啊,就趕忙套了馬車去接您了。”
看來江玲瓏真是氣急了。
姜蘭君唇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淡笑道:“回頭記得去吉蘭院看賞。”
“另外,再去讓人把二小姐還有府中的姨娘全部都請到前廳。”
曹千心裡咯噔了一下,直覺這是要發生大事了。
他連忙應是,便聽見她又說:
“再找人在這裡守著,等父親一回來就讓他也去前廳,就說我有要事要同他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