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杳察覺到腰間那一雙有勁的手,在她腰間極為不安分。
“他確實沒你好。”
雨聲很大,她的聲音很小。
裴元闕嘴角勾起,滿意極了。
這場雨,讓眾人猝不及防,裴澤走了兩步,回頭道:“夏雁姑娘也去屋簷下躲躲吧。”
林夏雁一愣。
林春柔惡狠狠道:“平日裡,真是小看你了!”
她超過林夏雁,不經意間撞向妹妹,朝屋簷下跑去,故意站在靜王身邊,雨水打溼衣衫,露出溝壑。
林夏雁站不穩。
裴澤扶住,輕聲道:“小心,我帶你跑過去。”
謝清杳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摸摸下巴,咦,有情況?不過,八皇子溫柔親和,對誰都好。
她後仰,幾乎靠在了裴元闕的懷裡。
“八皇子有妾室嗎?”
裴元闕道:“沒有。”
“那他逛花樓嗎?”
“不知道,反正我不逛。”
謝清杳:“…誰問你了。”
裴元闕淡淡掃了一眼裴澤,身上有什麼?竟讓阿杳關注這麼久,等有空了,得看看老八練功如何了。
是不是退步了。
院子裡,還有兩個人在淋雨。
謝蓮華身子搖晃著:“七皇子殿下,雨太大了,我們也去屋簷下躲躲吧!”
“蓮華,你看到了嗎?杳杳感動得哭了。”裴元祁激動抖動著身上的雨水,就差跳起舞來。
他走到謝清杳面前。
期待的伸出手。
“杳杳,跟我走吧,我們現在就回玉京成婚。”
謝清杳蹙眉:“你有病吧?”
裴元祁早已聽不進任何話,他道:“杳杳,不用再考驗我了,我娶你為妻,走,我們現在就走。”
他再次往前伸了伸手。
咔嚓!
裴元闕給他掰折了。
“啊啊啊啊!”
裴元祁疼得跪在地上,握著骨折的手腕,狠狠地等著眼前的裴元闕,臉上已經分不清是雨水、汗水還是淚水了。
“裴元闕!我要告訴父皇!”
裴元闕臉色沉了幾分,走進雨幕中,揪起他的袖子,狠狠握拳打在他的臉上,隨後,腳踩在他的胸膛上。
周身戾氣壓制不住,沉聲警告:“你,裴元祁算什麼東西?本王怕嗎?”
謝蓮華一動不敢動,嚇得打了好幾個冷顫。
裴元祁道:“八皇弟,你要作證!”
裴澤甩開扇子,假意扇了幾下,含笑道:“我最公正了。剛才,你調戲謝小姐,那可是我五皇兄未來的王妃,豈能你所肖想?五皇兄只是警告了你一下,誰知道,七皇子不禁嚇,就摔在地上,胳膊骨折了。”
“你、你這是胡說八道!”裴元祁憤怒地道。
裴澤笑意滿滿的眼中泛起一絲冷意,他默了默,道:“是嗎?那我可要告訴母妃了,你說她生了一個說謊話的皇子。”
想到商貴妃那陰狠的樣子。
只要在父皇耳邊吹一吹枕邊風,他就要掉一層皮,連帶著母妃都會受罰。
裴元祁低下頭,隱忍道:“八皇弟,我不是那個意思…”
“誒?千萬別道歉,我承擔不起。”裴澤嘴角淡然一揚,“萬一七皇子看我不順眼,也向父皇把我告了怎麼辦?”
“我不會!”
為何要將他說得如此心胸狹窄?
裴元祁閉上眼睛,胸膛上下起伏。
手上的傷急需處理,否則就廢了,這天下誰會要一個殘廢的皇帝呢?為了以後,他必須離開。
“今日之事,不會這麼算了的!”
他轉身便離開,聽著身後裴澤‘無辜’的笑聲,他氣得心口疼。
謝蓮華一路小跑才追上。
“殿下,您還有我呢。”
裴元祁冷冷地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杳杳比?”
“可是她一心只有靜王,七皇子,那賤人早就變心了!”謝蓮華激動地勸道,她被寵了十幾年。
還是沒適應,被人如此罵。
啪!
一個巴掌打落了謝蓮華的眼淚。
裴元祁咬牙切齒地道:“你沒看到嗎?杳杳都感動哭了,都怪我以前不知道珍惜,我真後悔沒跟她早點表明心意。”
謝蓮華仰著頭,淚水還是滑了下來。
“既如此,那她為什麼沒跟您走呢?”
良久,裴元祁心酸道:“杳杳一定有苦衷,對,她現在名義上還是裴元闕的未婚妻,要是貿然跟我走,她…她擔心我會被父皇怪罪,她是擔心我,對,一定是這樣的。”
謝蓮華暗自冷笑幾聲,這話,他自己信嗎?她接受不了謝清杳更受歡迎的事實。
她嫉妒道:“七皇子哄自己倒是有一套,要不是謝清杳是林嵐所生,搖身一變成了嫡女,你會去找她嗎?你這不是愛,你是嫉妒、是得不到…”
“我殺了你!”
裴元祁面色潰紅,大喊著撲倒女人,單手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前,謝蓮華掙脫開了他的束縛。
但也被丟下了馬車。
她跌坐在地上,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