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子笑著搖搖頭,“他與老夫算是忘年交,只是他位高權重,老夫還不好強迫,等有時間,給你倆引薦引薦。”
驀地,他笑容一僵。
真是見鬼了,他怎麼對一個素未謀面,還有‘偷師’嫌疑的小姑娘和顏悅色?還要給他介紹靜王。
謝清杳走到他的面前,前世師徒緣分未了,她跪下奉茶:“清杳想拜您為師。”
小廝小聲提醒道:“姑娘,您快起來,別白費心思了,一會兒江老就該生氣了,他最討厭收徒弟了,我跟了他十年,以前掃院外,現在掃院內。”
哪知,江清子輕咳一聲,神色不自然地接過玉瓷杯。
在小廝的驚訝下,飲下‘拜師茶’。
“那從今日起,你便是老夫唯一的徒兒了。”他想了想,也不知怎的,就想補充一句,“身為老夫的徒兒,不許為個男人蠢死!”
謝清杳心中一顫,她磕了三個頭:“是,徒兒謹遵師命。”
若非師父態度如常,還以為師父也是重生的,原來有些人無論過了多久,都會冥冥中自有定數。
吧唧!
小廝手裡的掃帚落在地上,呆呆道:“那我這些年的掃地算什麼?”
“算你勤奮!”江清子敲了敲小廝的腦袋,收了徒弟,他臉上泛著笑容,心也軟了軟,“老夫不收你為徒,但你要想學畫,掃地之餘,老夫允許你旁觀。”
小廝激動萬分,跪在地上磕頭。
“江老大恩大德,方卷沒齒難忘!”
他上了茶,便站在一旁,聽著江老和謝姑娘侃侃而談,他聽不太懂,望向謝姑娘時,臉上生出了一絲崇拜。
太陽落山時,謝清杳不捨得與師父道別。
與師父相見,也是這輩子的執念。
江清子站在門口,影子拉長,他看著徒弟的背影,喃喃道:“我絕對見過她!”
驀地。
一聲清冷的聲音打斷了江清子的回憶。
“看美人兒呢?”
江清子熱情地招呼道:“靜王怎麼有空來了,不過你來晚了,老夫剛收了個徒弟,前腳剛走,你後腳便來了,是個年輕的小姑娘,老夫人還想介紹你倆認識呢。”
裴元闕只看到了那人的一抹衣角,他蹙眉:“老頭兒,你可別被美色所迷,她叫什麼?”
“老夫一生不娶,只等一人!禍害一個小姑娘做什麼。”江清子想到徒弟,便笑道,“就是前幾日,老夫同你說的人,她叫什麼,謝清杳,害,這就是緣分啊。”
聞言,裴元闕目光微沉,看向人兒消失的地方。
江清子道:“走,屋裡喝茶。”
“不了,我還有事,你要找的人,有信了。”裴元闕目不斜視,遞去信箋,徑直朝前走去。
直到消失在拐角處。
江清子拆開信,得到心上人的地址,心裡沉了又沉。
咚咚咚!
“江畫師在家嗎?”
見院門沒關,謝蓮華帶著丫鬟走了進來,她見老者看過來,忙跪在地上,歪扭著身子道:“小女是來拜師的。”
太子給她遞來了信,畫聖就在這裡。
太子許諾,只要她拜了畫聖和神醫兩人為師父,皇后之位,必是她的,還承諾,將來她的兒子,就是儲君。
江清子淡淡道:“老夫已有徒弟,不再收徒。”
謝蓮華神色驀地一沉,她自報家門:“小女乃東靖侯夫人嫡女,只要您肯收我為徒,侯爺自然少不了您的好處,就連太子,也會奉您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