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闕嘴角微微一翹,他從暗屜裡拿出一把匕首,輕放在她的手裡,“此匕首有毒,只要劃傷面板,那人便會立即斃命。”
匕首很好看,還鑲嵌著一顆紅寶石。
可為何要送她這個?
謝清杳側眸問:“你是要出遠門嗎?”
裴元闕覺得她聰明極了,手抵在兩側,道:“舟山出了點事,我要去處理一下,兩三個月應該就回來了。”
“這麼久?”謝清杳心底隱隱不安,“是為了解藥嗎?”
裴元闕道:“什麼都瞞不住你。”
謝清杳問:“岱神醫不是已經在玉京了嗎?”
“不,訊息有誤,神醫在舟山。”裴元闕替她把髮絲掖到耳後,轉移話題道,“謝侯是為了屯田一事,讓你來的吧?”
謝清杳應聲,隨之,目光狡黠道:“是啊,王爺不同意,小女有什麼辦法呢?”
出書房前,她收起匕首,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下,眼中含著盈盈淚水。
謝宗原地踱步,急得不行。
聽到腳步聲,他看過去,女兒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他心裡一咯噔,上前去問:“怎麼樣了?”
謝清杳低下頭,眼底泛著委屈之色。
“靜王訓斥了我,還想打我!”她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彷彿靜王是什麼可怕的妖怪。
謝宗並沒懷疑,這很像靜王的性子,但他仍舊不死心地問:“及笄禮那天,本侯不是看王爺很在意你嗎?”
謝清杳小聲道:“或許是因為母親吧。”
謝宗茅塞頓開,夫人對靜王有救命之恩,又與婉妃是好姐妹,要是讓夫人出馬,這件事情保準能成。
他壓下喜色。
看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冷聲呵斥道。
“你自己回去!”
謝清杳戴上冪籬出了靜王府,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去茶館買了師父最愛的茶葉。
這裡面的人,都在議論侯府及笄禮的事情。
說得那叫一個精彩。
“多少銀錢?”
掌櫃笑道:“姑娘給一兩銀子就好。”
謝清杳付了銀子,又買了糕點,朝師父家走去,半路,一個大伯的車翻了,她和影謹上前幫忙。
吳伯道謝:“多謝兩位姑娘。”
“大伯別客氣。”謝清杳多問了一句,“你這菜是要拉去鬧市賣嗎?”
吳伯搖頭,他拿起一把青菜,“實不相瞞,要不是這菜都蔫了、爛了,賺不了銀子,我是真的不想運去姚府。”
姚府?那不是師母妹妹,也就是黃然花的夫家嗎?
謝清杳笑笑:“姚府也是名門望族,總不至於偌大的府邸鬧妖吧?”
吳伯對她們印象很好。
坐在陰涼處,忍不住說起藏在心裡的一個秘密。
“那天,我照常給姚府送菜,天氣太熱,就貪涼,在偷偷找了個院子,在樹下睡了一覺,醒來後發現,有個小廝端著我送來的爛菜葉子,開啟了一扇門,很久才出來。”
謝清杳坐在他旁邊,思索道:“看來,這屋裡肯定是被關了人,還是犯了錯誤的人…”
但,對於姚府那種地方來說。
要是犯了錯誤,直接仗殺不就好了嗎?
為何多此一舉關押起來,還每日特地送爛菜,就很匪夷所思了。
吳伯道:“是啊,算起來,我已經給姚府送了半輩子爛菜了,這裡面關的人,犯的罪還不小呢。”
他心裡順暢多了,一直壓在心裡,都快悶死了。
“這事兒,你可別隨便告訴別人。”
謝清杳回神,應聲道:“大伯放心,我們只是聊聊天,就算以後真的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牽連你的。”
吳伯放心去送菜了。
路上,謝清杳在思索,那人會不會是師母?她把東西交給方卷,沒有進去打擾正在閉關的師父。
回府後,她吩咐道。
“影謹,你去看看,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影謹應下,趁著夜色離開了。
而主院裡,謝宗鍥而不捨地在門口坐著,甚至還讓人拿了木椅和酒,似乎打算在這裡坐一晚上。
林嵐氣的開啟門,她冷冷道:“侯爺到底有什麼事?”
“進屋說。”謝宗厚著臉皮推搡著進屋,他討好地拿出漂亮的髮飾,“嵐兒,我今天瞧見覺得很適合你。”
林嵐收下,遞給華雲。
華雲會意,明天就去換錢。
林嵐淡淡道:“侯爺有事便說。”
謝宗道:“嵐兒,我和七皇子不是調查屯田一事嗎?這事牽扯太大了,潘集猻那老賊,害怕我們查出什麼,便想著賄賂我們,我一時糊塗,收了禮,現在靜王馬上就要查到我了,你去幫我說說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