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別喊我娘,我不是你娘,我沒有你這麼狠毒的女兒!你竟然收買醉漢想毀掉杳兒!幸好有靜王相救。”
想到那晚。
裴元闕眼中泛起冷意。
謝蓮華不停地磕頭,求饒,仍舊沒有任何效果,“娘,女兒真的錯了,求您原諒我好不好?”
她頭暈目眩。
今天明明是她的及笄禮,卻成了她的末日。
林嵐搖頭:“我不會原諒你的。”
謝蓮華顫抖著肩膀痛哭。
肖荷爬過去,心疼道:“蓮華,別哭,別哭,你還有我呢,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滾!”謝蓮華將她推開,滿是厭惡,“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肖荷死死地抱住女兒,“蓮華,怎麼樣才能不恨我?”
謝蓮華垂下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肖荷愣在原地。
呆呆地點點頭。
“好。”
陸甘為道:“把她帶下去,壓入大牢!”
衙役上前,誰知,肖荷抽出他腰間的刀,朝謝清杳砍去,幾乎一瞬間,裴元闕已經落在謝清杳面前。
一劍捅進肖荷的心臟。
“找死!”
肖荷艱難地轉身,看向謝蓮華,鮮血從嘴角流下,她深吸一口氣,“別、別恨我,好嗎?”
謝蓮華渾身汗水,她捏緊拳頭,面色憤然。
“我恨你!”
肖荷苦笑,看向謝宗,“侯爺,照顧好蓮華。”
說完,便閉上眼睛,倒在血泊裡。
裴元闕轉身,垂頭看向她:“抱歉,見血了。”
謝清杳目光落在那一灘鮮血上,她紅了眼眶,雖不是自己親手報仇,但肖荷終於死了。
她輕聲道:“這是我最好的及笄禮。”
謝宗接受事實,他沒去看肖荷,背過身道:“肖氏罪孽深重,還想刺殺清杳,拖去亂葬崗,本侯與肖家斷親!”
肖家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就被侯府侍衛趕出了府邸。
肖中琥喊道:“姐姐屍骨未寒,侯爺就如此對她的孃家人,你真是冷漠冷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謝宗臉色極為難看,可還是強忍著怒火,對著眾人抱拳。
“讓各位見笑了,本侯還有家事要處理,就不便招待各位了。”
畢竟是侯爺,他們明面上也不敢笑話,都找著理由說家中有事離開了侯府,除了裴皇等人。
陳子燁不捨地回頭。
姚意紀道:“子燁,別看了,我打聽過了,她跟靜王有婚約,哎,早知道就讓你娶她了,誰想到她竟然是嫡女。”
“回府吧。”陳子燁掩去眼底的落寞。
洛皇后道:“謝二姑娘確實受苦了,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將她許配給太子吧,當個側妃吧。”
真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盤。
謝蓮華傳出被採花賊玷汙,太子就丟棄。
而謝清杳身家清白,又是嫡女,太子能娶到,那可是一大助力。
商貴妃輕哼一聲:“皇后娘娘真是好算盤啊。”
“貴妃妹妹這是不高興了?難道你也看中謝二小姐了?”洛皇后面上維持著淡淡的笑意,好奇地問。
裴澤察覺到身後一股寒意。
啊喂,皇后您別亂說啊!!要不是他離謝清杳遠,他就被五皇兄給當場打死了。
商貴妃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頭髮,眼中閃爍著波光。
“哎呀,皇后娘娘可能不知道,婉姐姐忌日那天,皇上、臣妾、靜王以及清杳…哦,還有臣妾的便宜兒子,早早得就吃過飯了呢。”
婉妃的忌日,洛皇后從來沒有去過。
並非她不願,而是皇上不想她去。
皇上說什麼,婉妃生前不喜歡與她相處,她去了,會讓婉妃難安。
如今倒是好了,商貴妃那耀武揚威的樣子,還真是看不慣。
“哦?是嗎?本宮還真的不知道。”
商貴妃笑道:“不知者不罪嘛,靜王殿下和謝二小姐乃天生絕配!”
臨走前,裴皇嚴肅道。
“謝侯,這件事情,朕早就知道了,今天朕來,也是為了這可憐孩子撐腰的,你若是再敢欺負他們,別怪朕不念舊情了。”
帝后貴妃以及太子離開了侯府。
裴澤不說話,只想跟著五皇兄。
裴元闕垂眸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薄唇泛起弧度,他問:“還去靜王府嗎?”
“最近,會歇在侯府。”謝清杳有些不捨。
王府的床,比侯府的可舒服多了。
裴元闕眼底眸光微轉,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無妨,反正來日方長,阿杳,誰要欺負你,我就弄死誰。”
他湊近,似是在詢問。
“我先回去了?”
謝清杳點頭:“路上小心。”
除了裴澤和大夫人,其他人都驚掉了下巴,這還是暴怒嗜血的靜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