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裡,一盆冷水澆在存安的身上,他瞬間清醒了,用最快地速度接受了自己被綁起來的事實。
他冷哼一聲:“謝小姐這是做什麼?”
謝清杳眼神冷冷,卻流露出擔憂之色,她道:“說!你是不是裴元闕派來的奸細!想騙我,以此壞了元祁哥哥的好事!”
嘔!
她面上不顯,但在心裡已經開始乾嘔了。
存安迷茫了,他在心裡消化謝小姐說的話,頓時,他說服了自己,“謝小姐,您誤會我了,我真的是七皇子的人!”
謝清杳道:“我不信,你有什麼證據嗎?”
“屬下腰間是七皇子的信物。”存安說著,影謹上前拽下腰牌,遞給謝清杳。
謝清杳摸著,紅了眼睛,“真的是元祁哥哥的信物,快,快給他鬆綁!”
存安被鬆開。
他更加確信,謝小姐還喜歡著主子,只是礙於靜王的身份,才不敢跟主子接近。
“謝小姐,我家主子再過幾日便能打敗敵軍,屆時,他便能受到皇上的青睞。”
謝清杳苦笑:“你別再騙我了,靜王在漠北,得頭功的一定是靜王。”
“不,靜王不可能得頭功!”說完,存安立馬低下頭,遭了,怎麼一下子把秘事給說出來了,他眼神飄忽道,“謝小姐若是寫好了信,便交給屬下吧。”
謝清杳點頭:“好,你隨我來。”
存安跟上。
下一秒,便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影謹手劈向了存安的脖子。
花蕊做了個鬼臉:“真單純。”
半個時辰後,裴澤便站在了慈恩公府門口,他扇子抵著下巴,半信半疑地問:“你是說,謝小姐喊本皇子?”
墨竹一愣:“對。”
裴澤想想就覺得好笑:“還讓本皇子偷偷進月滿院?”
“是…”墨竹點頭。
下一秒,裴澤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轉身就走。
墨竹趕忙阻止,他道:“謝小姐很著急,八皇子留步。”
“我半夜三更偷偷溜進,未來皇嫂的院子裡,等皇兄知道了,不得把我撕碎!”裴澤想到皇兄冷冷的樣子,忍不住渾身發抖。
墨竹只好道:“謝小姐猜測,王爺可能出事了。”
嗖!
裴澤立馬閃進月滿院,看到寢屋亮著燈,他敲門,得到允許後,進去了,在內心不斷祈禱。
都是為了皇兄啊。
“謝小姐。”
謝清杳福身:“小女見過八皇子,這麼晚了叨擾您了,只是事態緊急,只能出此下策了。”
裴澤深吸一口氣:“皇兄出事了嗎?”
她將裴元祁寫的信遞給他看。
又說了存安說的話。
“我想,他應該是出事了。”
裴澤氣憤道:“裴元祁這個小人!簡直可惡!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裴元祁醜惡的嘴臉!”
謝清杳忙攔住。
“不可,我們不清楚靜王的處境,如此恐怕會打草驚蛇。”
裴澤問:“那謝小姐有何辦法?”
謝清杳神色認真道:“明日,我要出發去漠北,但我知道我力量薄弱,想邀請八皇子一同前去。”
她的想法很瘋狂。
誰知,裴澤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以,我回去收拾點行囊,一個時辰後出發。”
謝清杳點頭。
雪路難行,儘量早一點也好。
她讓花蕊收拾行囊,她則去了母親的院落。
“華雲姑姑,我有要事跟母親說。”
華雲開啟門,小聲道:“小姐,進去吧。”
林嵐睡得不好,剛起身,她看到女兒這麼早來,這可是個賴床的小傢伙:“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謝清杳輕輕將事情過程告訴母親:“女兒恐怕得去一趟漠北。”
林嵐蹙起眉頭:“可是,你一個姑娘家去漠北,豈不是太危險了?哪裡兵荒馬亂,我不放心你啊。”
“母親放心,我和八皇子一同去。”謝清杳道,“事關阿闕,也關乎天下,女兒得去。”
良久,林嵐長嘆一口氣,手撫在女兒的額頭上,將她皺起的眉頭撫平:“小小年紀,別這麼多愁容,路上小心點,到了往家裡報個平安。”
謝清杳輕笑:“原本女兒打算撮合您和翟叔,看來,是不能了。”
林嵐無奈:“你這丫頭,瞎說什麼。”
“總而言之,您希望女兒幸福,同樣的,女兒希望您也能幸福,如果翟叔是個很好的人,母親也要勇敢哦。”謝清杳靠在母親的懷裡,軟聲道。
林嵐抱著女兒,輕輕拍著她的胳膊:“好。”
不多耽誤,謝清杳出了慈恩公府,此行很危險,但花蕊堅持要跟著,見小丫鬟倔強的樣子,她同意了。
雪太大,馬車艱難行駛。
有時候,還需要下來推車,但一行人都沒有喊過苦。
第六日,終於日夜兼程,趕到了漠北附近的邊陲小鎮,這裡已經黃沙漫天,肆意吹著。
夜裡,裴澤提議道:“我們稍作整頓,再進漠北吧?”
謝清杳虛弱地點頭,她也需要休息。
“好。”
話音剛落,遠處便本來幾匹快馬。
花蕊看到來人,她有點緊張地說:“小姐,他們好像是土匪。”
謝清杳眸光微冷。
“他們就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