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護送她回蕭桓部族計程車兵們低聲交談。
言語中滿是對這位失勢公主的輕蔑。
“聽說她挾恩圖報,想讓王爺迎娶,不僅被拒絕,還被用刑了...”
“活該!誰讓她陷害謝小姐。謝小姐一到大營,可是救了不少人。”
蕭玉兒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卻渾然不覺疼痛,“我一定要報仇!”
一日後,馬車抵達部族。
當蕭桓王看到受傷的女兒,手中的金盃捏得變形,他沉聲問:“誰幹的?”
蕭玉兒跪倒在地,淚水混著血水滑落:“父王,是裴元闕!女兒救了他的命,他卻為了那個賤人如此對我!”
“可惡!”蕭恆王怒不可遏。
他們是蕭族生活在北異,裴國先皇統一時,承諾他們蕭族可自給自足,一直以來,在漠北生活,無人打擾。
可如今,是裴國皇室欺人太甚!
當即召集各部首領商議。
然而當他提出出兵復仇時,幾位年長的首領卻面露難色。
“王爺,裴元闕用兵如神,我們打不過啊!.”
“我們蕭族一直受命於裴國,若惹怒裴國皇帝...”
蕭玉兒冷眼看著這些畏首畏尾的男人,突然站起身:“父王,女兒有一計。西資國一直覬覦裴國北境,若我們與之結盟,三十萬大軍南北夾擊,必能大破蕭軍!”
一位首領皺眉:“西資國素來狡詐,如何肯真心合作?”
蕭玉兒低頭沉聲道:“女兒願嫁與西資國太子為妃,以結兩國之好。”
帳內一片譁然。
蕭桓王震驚地看著女兒:“你可知西資國太子殘暴成性,已有三位王妃死在他手中?”
“為了復仇,女兒在所不惜。”蕭玉兒的聲音冷如寒冰,“裴元闕欺人太甚,我必讓他付出代價!”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營帳內。
裴元闕正站在沙盤前沉思。
陳子楓匆匆進帳:“王爺,探馬來報,蕭桓與西資國使者頻繁往來,恐有異動。”
裴元闕目光落在沙盤上的兩大勢力上,冷冷道:“蕭玉兒回到族中,必不甘心。”
帳簾掀起,謝清杳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
“該喝藥了,你的傷還未痊癒。”
裴元闕神色柔和下來,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聽說蕭桓有異動?”謝清杳輕聲問道。
裴元闕點頭,沒有隱瞞:“蕭玉兒不會善罷甘休,她必定捲土重來,阿杳,我想送你回玉京。”
謝清杳搖頭,目光堅定:“這裡缺少醫者,我要留在這裡,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裴元闕蹙眉。
“好。”見到小姑娘如此倔,他終於妥協,“但你必須答應我,一旦戰事爆發,立刻撤到安全地帶。”
謝清杳正要回答。
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號角聲。
裴澤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勁兒:“皇兄,出事了!蕭桓與西資國聯軍三十萬,已突破邊境!”
裴元闕面色一變,抓起佩劍衝出營帳,立即下令全軍備戰,他轉身對謝清杳說:“阿杳,我讓老八送你回玉京,嗯?”
“不要。”謝清杳道,“我要留在這裡。”
落日時,兩軍正式交戰。
裴元闕親率鐵騎衝鋒幾次,才將敵軍暫時擊退。
回到大營,裴元闕盔甲上滿是血跡。
裴澤等人也沒好到哪兒去。
裴元闕問:“阿杳呢?”
墨竹帶著王爺來了一個營帳。
謝清杳和花蕊正在為受傷的將士包紮傷口,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浸溼,但手上的動作依然快。
裴元闕站在門口,嘴角微微上揚。
小姑娘沒被嚇著,還挺堅強。
“阿闕。”謝清杳發現了他,快步走來檢查他的傷勢,“你又受傷了。”
裴元闕目光溫柔道:“打仗哪有不受傷的。”
謝清杳仔細為他包紮傷口。
繫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裴元闕:“……”
裴澤笑出了聲,一瞬間,營帳裡沒了剛才的壓抑,充滿了歡聲笑語。
“今天有多少傷亡?”裴元闕問。
謝清杳睫毛輕顫,難掩傷心,沉聲道:“重傷了三千人,死亡一千五百人。”
裴元闕突然握住她的手:“阿杳,你救回了很多人。”
但,不能在這樣打了。
他們回到營帳商議。
裴元闕道:“我們用計!”
“太危險了。”謝清杳聽了他說的計策,擔憂地說,“如果計謀被蕭玉兒識破,你恐怕又會身陷囹圄。”
“她早已被仇恨矇住了雙眼,失去了判斷。”裴元闕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隨後,他眸子柔了下去。
“阿杳,放心吧。”
次日黎明,再次交戰。這一次,
他們來勢洶洶。
裴元闕且戰且退,佯裝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