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燁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顫,隨即笑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兄長何須再提?”
須臾,陳子楓看向他急促飲酒,猶豫道。
“你可還喜歡她?”
陳子燁無法騙過自己的內心,他道:“喜歡,但我與她不再可能,我已娶妻,她也要嫁給靜王了,兄長莫要擔心,我不會做出任何過分的行為,至於喬小姐,我也會護她周全。”
陳子楓心疼弟弟:“七皇子想要我加入他的陣營,若你放不下,我們可以與靜王為敵,把那謝小姐搶回來。”
“兄長這是作何?”陳子燁哭笑不得,“強扭的瓜不甜,她不喜歡我,何必強求?再者,七皇子早就被貶為庶民,已經翻不起大浪了。”
談起此事,他就沒有弟弟有經驗了。
陳子楓猶豫道:“陳府力量本就薄弱,外祖家又出了事,我們是該早點做決定了,你想保誰?”
陳子燁道:“謝清杳。”
“……”陳子楓揉揉眉頭,“你真是沒救了,來愛屋及烏這一套?你就不怕弟媳知道了生氣?”
陳子燁托腮,似笑非笑道:“她想保裴元闕。”
陳子楓:“……”真是服了他倆了。
“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個人。”
兄弟兩人相視一笑,可陳子楓心裡酸酸的,他選擇在外奔波,保家衛國,就是為了能讓弟弟輕鬆些。
可從探子送來的信中。
卻發現,弟弟也在面對兩府之間的壓迫。
他尚且能在戰場廝殺,發洩心中不痛,那弟弟呢?得知心愛的女人要嫁給別人時,該多難受啊?
天剛亮,陳子楓喝了酒,很是頭疼。
隔壁院落,傳來聲音。
陳子燁走近,院門開著,夫妻倆正在比劍,看得出來弟妹更勝一籌。
喬竹心蹙眉:“手臂挺直,不要打彎。陳公子,你行不行啊?這麼虛?”
陳子燁:“咳,我酒量不好,昨晚喝了不少酒…”
“不要找藉口,不行就是不行。”喬竹心打斷他的話,突然,男人放下了手,“怎麼了?”
“大哥來了。”他輕聲道。
喬竹心轉身,便瞧見一個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她立馬福身:“見過大哥。”
“弟妹不必客氣。”陳子楓略微抬手,輕笑道,“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還望你不嫌棄。”
是漠北帶來的狼骨手鍊。
喬竹心手指輕輕摸搓著:“我很喜歡,多謝大哥。”
陳子楓也給了弟弟一串。
“等你們有了孩兒,我再給你們弄點。”
如此看來,倒像是一對。
兩人臉色通紅。
陳子燁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大哥還要回漠北嗎?”
“嗯。”陳子楓搭著弟弟的肩膀,往前廳走去,“看到你們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家裡還需要你…和弟妹照顧。”
他轉頭,禮貌地朝喬竹心點了點頭。
“子燁性子沉悶,還勞弟妹多多擔待。”
喬竹心道:“他挺好的。”
初春的雨仍舊冰冷。
因著有生母以死相爭,裴元祁如願留在了玉京,正住在破舊的小茅屋裡。
他整日睡覺。
眼下,被凍醒了,關上窗戶,握著粗糙的碗,井水渾濁,難喝得很,他想要吐出來。
可想到,還要親自打水,便艱難吞嚥了下去。
“裴元闕...”他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若非裴元闕陷害,他怎會落得如此田地?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裴元祁眉頭一皺,這偏僻的巷子裡,誰會來找他?
“誰?”他警惕地問道,手已摸向桌下的短刀。
“殿下,是我。”門外傳來女子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謝蓮華。”
裴元祁怔了怔,那些不堪的回憶又湧上心頭,他深吸一口氣,冷淡道:“進來。”
謝蓮華身著淡粉色紗裙,髮髻高挽,珠釵搖曳,她神情疲倦,看著四周,愣了一下。
殿下是在這裡有任務嗎?
“殿下,小女終於找到您了。”
“殿下?”裴元祁冷笑幾聲,眼中泛起危險之意,“你喊錯人了吧?我早就被貶為庶民了。”
謝蓮華笑容凝固:“您說什麼?”
她在府裡的地位連一個婢女都不如,一直在尋找活路,後來聽說七皇子去了漠北,要建功立業。
她便在家裡等。
謝蓮華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就說,堂堂七皇子為什麼會住在這破屋裡?
裴元祁將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暴怒吼道:“我說,我已經是庶子了!你聽不見嗎?”
謝蓮華轉身就跑。
“你跑什麼?”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腕,往屋裡拽。
謝蓮華冷呵:“放開我!”
裴元祁逼近一步,“你裝什麼?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按理說,我們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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