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一直掌管行動組。”
“行動組的大部分人都聽從陳泰的命令。”
“認真講,陳泰做得還不錯,籠絡了大部分人心。”
“哪怕像小齊這樣忠義的,都在給陳泰講好話。”
“可惜,陳泰這傢伙做得再好,也瞞不過有心人。”
“曹公馬公就從來沒有想過把義群龍頭傳給陳泰。”
“就是因為他偽善。”
“咱們這些出來混的,可以假,可以真,可以莽撞,就是不能偽善。”
“陳泰這樣的傢伙,我們是不敢與他交往的。”
“當然你的形勢可能更惡劣一些。”
“你單槍匹馬地與他鬥,最後吃虧的就是你。”
李修沉默了。
李富又道:
“你也可以像以往那樣做獨行俠,只不過曹公馬公把義群交給了,你自己死了也就算了。”
“義群可就要改姓了。”
“你也不想讓殺害曹公的人坐上龍頭的高位吧?”
李修緩緩點頭:
“縱然是我死了,也不能讓阿泰的陰謀得逞。”
李富聳聳肩:
“看樣子,我們達成了一致。”
他扭頭道,
“天虹,小齊清醒了沒有?”
駱天虹咧嘴笑道:
“他已經清醒了。”
李修連忙看過去,就見小齊雙眼無神地躺在地上,看樣子被駱天虹打擊的不輕。
小藍毛嘲諷道:
“你這身手竟然想要挑戰富哥,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難怪被人耍得團團轉!”
小齊已經無力反駁了。
李富輕笑道:
“年輕人麼,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天虹,他跟你當初好像啊!”
駱天虹跳腳道:
“我絕對沒有他這麼蠢。”
李富和王建軍哈哈大笑。
駱天虹高聲道:
“我要挑戰你們。”
王建軍冷笑道:
“天天一夜七次朗的傢伙還想要挑戰我們?”
馬武失聲道:
“一夜七次郎?”
“天虹厲害啊。”
駱天虹揚揚得意:
“一般一般。”
李富嘆了口氣,自己這是帶的什麼隊伍啊。
他上前一步,用腳尖踢了踢依然躺倒在地的小齊:
“清醒沒有?”
“別裝死了,天虹下手有分寸的。”
小齊爬了起來,咬牙道:
“曹公的仇我來報,我一定要讓泰……阿泰伏法。”
李富冷哼道:
“就你這臉上藏不住事情的蠢樣,我都知道你接下來要怎麼做了。”
小齊怒道:
“你又知道了?”
李富淡淡道:
“你在這裡口口聲聲說要殺了陳泰為曹公報仇。”
“可我敢跟在座的人打賭,這個傢伙到了陳泰的別墅之後,一定會拿出照片來和陳泰對峙。”
“臺詞我都想好了……”
“泰哥,你告訴我,是不是別人陷害你的,是不是別人要挾你的……諸如此類的。”
小齊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富,活如見了鬼一般。
駱天虹也像見了鬼一般地看著他:
“你還真打算這麼做?”
“拜託啊,欣賞你的是曹公跟馬公,從來都不是陳泰。”
小齊怒道:
“泰哥欣賞我的。”
駱天虹毫不留情道:
“你是不是傻,他要真欣賞你,連這樣的大事都不告訴你?”
“人家擺明了是在利用你嘛。”
小齊說不出話來。
李富淡淡道:
“你要是真這麼做了,那我除了說你一句無可救藥的蠢貨之外,沒有什麼好說了。”
小齊無言。
李富輕聲道:
“陳泰是要除去的,這是洪興對曹公的承諾。”
“但是要怎麼除去,要有說法。”
小齊嘆了口氣:
“難道你們要召開武林大會嗎?”
李富搖搖頭:
“這是義群的家事,為什麼要這麼做?”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我洪興知道了已經是不該,難道你們還想要嚷嚷的滿江湖都知道?”
小齊默不作聲。
李修問道:
“李生,你有什麼好建議?”
李富淡淡道:
“一個人連弒父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那必定是不甘心的。”
“陳泰知道曹公不會選他做接班人,所以才會選擇突然下手。”
“為的就是在馬公公佈遺囑的時候,有人會去鬧。”
“這樣陳泰才有可能接任義群的龍頭。”
小齊頗感荒謬:
“曹公的遺囑,誰會不聽?”
他一愣,好像自己就不聽啊!
李富淡淡道:
“陳泰沒有想到,我洪興前來觀禮,這個計劃是不成了。”
“他定然還會有另一個計劃。”
小齊皺眉道:
“什麼計劃?”
李富也不隱瞞:
“現在大家都知道曹公的司機阿彪一定被人收買了。”
“他現在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麼,陳泰一定會在這方面做文章的。”
小齊完全不理解:
“阿彪就在阿泰的家裡,他能耍什麼花樣?”
李富嘆道:
“你以後老老實實地聽從李生和馬公的命令做事就行了,動腦子的事情用不到你。”
小齊不服氣道:
“那你說他能玩什麼花樣?”
李富好笑道:
“你是不是不服氣?”
小齊當然不服氣,只是他被駱天虹給打怕了,岔開話題說道:
“你總是在指點江山,一定有很高的水平吧,我想見識一下。”
李富聳聳肩: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好了。”
小齊格外不服氣,他不信李富能說出什麼讓他信服的見地。
李富淡淡道:
“陳泰極度渴望坐上義群的坐館,這是他的執念,他一定不甘心坐館之位旁落,鐵定會搞事。”
小齊忍不住道:
“修哥有曹公的遺囑做證,他翻不了身的。”
李富點點頭:
“正常來說是這樣的。”
小齊皺眉道:
“正常來說?”
李富解釋道:
“正常來說,都是上一任龍頭制定下一任龍頭,這樣才有法理性。”
“也不會影響社團的動盪。”
“然而曹公不一樣,他是被人殺死的。”
“現在兇手還逍遙法外。”
“這就有了陳泰操作的機會。”
“讓他有可能把李生拉下馬。”
小齊直搖頭:
“不可能的!”
李富玩味道:
“真不可能嗎?”
小齊問道:
“你若是陳泰,有什麼辦法?”
李富隨口道:
“最簡單的一點就是陳泰扔出來一盤錄音。”
小齊不解道:
“什麼錄音能把修哥拉下馬?”
李富笑道:
“一盤陳泰與阿彪的錄音。”
“比如,電話中阿彪告訴他,曹公是李生殺掉的,阿彪不過是被逼迫所以一直出逃。”
“現在他不想逃了,想要回歸,所以向陳泰打電話求救!”
小齊人都傻了。
李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看,曹公現在屍骨未寒,為他報仇是整個義群的義務,也是李生立威的好時機。”
“於情於理,李生都要給曹公報仇對吧?”
小齊點點頭。
這不用說。
論公,曹亞是義群的上任龍頭,他被人殺了,鐵定要報仇的,要不然義群這塊招牌就要抹黑。
論私,曹亞是李修的義父,哪怕為了盡孝,李修也得幹掉殺害曹亞的兇手。
“可陳濤要是丟擲這麼一盒錄音帶,李生這個坐館的位置是不是就坐不穩了?”
“要是再有人論證這確實是阿彪的聲音,李生非但坐不穩義群坐館的位置,他個人還會被貼上不忠不孝的名頭。”
“整個人的名聲就會臭了。”
“我說得對不對?”
小齊人麻了。
要不是看了那迭照片,他真的想不到李修怎麼翻盤。
現在,他不得不承認,李富比他厲害得多。
心服口服那種。
李修真誠問道:
“李生,我該怎麼做?”
李富看向馬武:
“馬公,我是客人,方便說嗎?”
馬武連忙道:
“現在我們六神無主,只能失禮了,還請你暢所欲言。”
老江湖看得最明白,現在的義群經不起折騰。
曹亞在的時候還好,能夠憑著他的威望來震懾江湖。
曹亞一死,義群江河日下。
反過來要靠著洪興的庇護才能渡過這個難關。
洪興真是好朋友,這是想要給李修扶上馬再送一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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