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放心,我一定會準備的。”
“只不過……”
“三位想要把貨物送到哪裡?”
李富笑道:
“送到南棒,有沒有困難?”
華哥咬牙道:
“沒有困難。”
有這一張支票在,就算有困難也得變成沒有困難。
李富滿意地點點頭,起身握手:
“那就合作愉快了。”
華哥愕然:
“三位這就要走嗎?”
“咱們談成這麼大的一筆生意,應該慶賀的。”
“我做東,去有骨氣吃一頓如何?”
李富笑著搖頭:
“好意心領了,不過,我們都有任務在身,咱們改天吧。”
華哥心裡倍感失落,他知道這是李富婉拒的藉口。
什麼改天,看樣子是不可能與他們同桌共飲了。
“那就改天,改天。”
臨走的時候,李富隨口道:
“華哥,我聽說你一直想要和義群合作?”
華哥壓根就沒有想太多:
“是,義群是江湖上有名的國際貿易商。”
“我還想著僱傭他們的船送貨的。”
李富微微點頭:
“換個合作伙伴吧。”
“義群現在接連出事,你這時候湊上去,搞不好別人會認為你做的。”
華哥嚇了一大跳:
“曹公江湖前輩,我瘋了對他下手?”
李富意味深長道:
“這個江湖,可不是你沒有做過,你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有人說是你做的,那就真有可能是你做的。”
華哥當即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後悔自己做的事情。
什麼事情呢?
前往義群弔唁曹亞。
其實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曹亞是義群的龍頭,本人又是江湖前輩,作為晚輩前去弔唁很是符合情理。
華哥後悔的是,不該在那個場合對李修談論合作的事情。
當時他只覺得是機會難得。
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那是什麼場合啊?
人家哪裡有心情跟你談合作?
自己也是失心瘋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當真是財迷心竅了。
曹亞被殺,義群的傢伙像瘋子一樣到處尋找兇手,這群傢伙看誰像是兇手,攪得江湖滿城風雨。
江湖上的事情從來沒有簡單的。
華哥知道自己沒有殺曹亞,但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啊。
難保義群的傢伙瘋了拿自己祭奠曹亞。
這種事情可不是沒有先例。
要是擱在以往,華哥不會在乎什麼,他是軍火撈家嘛,什麼事情沒有見過?
真要是怕,安安穩穩地混江湖不就好了嘛,幹嘛要做這麼危險的生意?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洪興的一筆大訂單交到他手裡,兩千五百萬的支票已經放在了他的懷裡。
他瘋了去跟義群打生打死?
最重要的是,李富可是說了,最近幾年都是這個基數。
一頓飽和頓頓飽哪個重要?
這還用說嗎?
華哥自然分得清輕重。
更重要的是,洪興的這筆生意大到壓根不用費心對方會耍花招的地步。
華哥有了這麼一筆穩定的財源,怎麼又會去招惹那些失去了自己龍頭的傢伙呢?
“李生,我該怎麼辦?”
李富輕鬆道:
“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不要招惹義群了。”
“等這件事情風頭過了之後,再出來不就沒事了。”
華哥要的就是李富這麼說,他有些為難:
“這倒是個好主意。”
“不過,我這麼避風頭,可不是逃單啊。”
李富啞然道:
“你在擔心這個啊?”
華哥實話實說:
“比起洪興來,義群可不算什麼。”
李富微笑道:
“放心好了,我們可不會在乎這個。”
“楓哥看人很準的。”
華哥長長鬆了口氣:
“李生放心,我一定會在年底之前,把貨物送到南棒。”
李富微笑地點頭:
“華哥留步吧。”
華哥把他們送到了車裡,一直等到三人的車子徹底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才返回家裡。
一進門就手舞足蹈,高聲叫道:
“合該我發財啊!”
“沒想到竟然攀扯到了洪興這棵大樹,我特麼的可真走運!”
華哥差點沒有樂瘋了!
好一陣才醒悟過來,趕緊給手下打電話一一吩咐道:
“都給勞資收手,我們有了大訂單,以後不用這麼辛苦了。”
“咱們從今天起,也成為大撈家啦!”
每年至少五千萬的生意,確實是名副其實的大撈家。
於是,從這天起,華哥直接從香江軍火市場上“消失”了。
同道都知道他依然活躍,可很少捕捉到他的行蹤。
駱天虹好奇地問李富:
“富哥,咱們就這麼把支票給他了?”
王建軍無語道:
“你還想要怎樣?”
駱天虹自然道:
“江湖上的事情我也知道啊,我聽阿俊說,他們新記與人做生意的時候,多少還要警告一下的。”
王建軍嗤之以鼻:
“那是新記,咱們洪興可不用玩這套。”
駱天虹疑惑道:
“不用放狠話?”
王建軍搖搖頭:
“不用。”
“咱們是洪興。”
“天虹,你要知道現在洪興的江湖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咱們又是老闆的親信,江湖地位更高。”
“做生意向對方放狠話,說到底是不自信的表現。”
“別人巴不得與咱們做生意呢,又如何會賴咱們的賬?”
駱天虹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李富淡淡道:
“就算他們賴賬又如何?”
“哪怕他們走遍天涯海角,咱們也有辦法把他給揪出來。”
“只要是個明白人,他就不會故意做損害我們生意的事情。”
駱天虹鄭重點頭:
“明白了。”
李富又道:
“天虹,建軍說得沒有錯,有空的時候,你要多多充實自己的閱歷,這樣才能更好地與江湖同道打交道。”
“我們的老大楓哥讓人熟知,可是因為長袖善舞啊。”
駱天虹滿頭問號:
“長袖善舞?”
“難道不是旺角之虎嗎?”
李富和王建軍齊齊搖頭。
林楓在洪興的職位一開始可是草鞋,那自然是要長袖善舞的。
旺角之虎不過是說他能打而已。
能打,在江湖底層是一個巨大的優勢。
能打的人很容易從底層脫穎而出。
但放在中上層,那就不算什麼了。
社團終究是一門生意,再能打也不能跟客戶打架吧?
駱天虹從根子上就錯了。
不過也不怪他,誰都知道這傢伙是一個武痴。
他能找上林楓,也是因為林楓能打是出了名的。
李富想明白這點,就不再糾結。他對兩人說道,
“你們兩位回去好好地休息。”
“明天咱們還得去義群。”
駱天虹皺眉道:
“還得去啊?”
李富瞪了他一眼:
“咱們欠義群的人情,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我們能用幾天的時間把人情債還完,這是多划算的事情。”
駱天虹趕緊道:
“知道了富哥。”
李富想了想不放心,他對王建軍說道,
“建軍,你明天去接天虹。”
駱天虹神情一僵:
“富哥,不用麻煩軍哥吧?”
王建軍好笑道:
“我可要看看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又要一夜七次郎。”
“你要是真敢這樣做了,我回頭就把阿杰他們拉過來,我們三人給你好好地一個軍訓。”
駱天虹苦笑道:
“絕對不會!”
藍毛小子塊打架,但那是正常的挑戰。
哪怕輸了,他也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
然而要是讓他單純地受虐,他可不幹。
王建軍冷聲道:
“但願你能平靜吧。”
駱天虹咬牙道:
“我今天晚上就離著細細粒遠點。”
王建軍白了他一眼,都不稀得跟他說話啊。
藍毛小子更鬱悶了——戒酒,一定要戒酒,然後漲功夫,再暴揍王建軍一頓才能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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