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不管是小齊的人還是陳泰的人,或者是李富三兄弟。
全都呆住了。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齊,心道這傢伙真夠勇敢的!
陳泰好歹也是曹亞的義子,李修的義兄,現在還執掌著義群的行動組,實打實是義群最有權力的幾個人之一。
萬萬沒有想到小齊竟然敢當著他的面開大!
什麼叫做不要與他走得太近?
什麼叫做生怕李修誤會?
小齊很是淡定,陳泰的臉色通紅。
眾人都能感到一陣別樣的情緒。
王建軍低頭對李富兩人道:
“這個小齊可以培養。”
“他的信念很堅定。”
駱天虹翻了個白眼:
“我記得這話是你讓小齊說的吧?”
王建軍淡淡道:
“牆頭草是最要不得的。”
“你們有意見?”
駱天虹搖搖頭:
“我也覺得當不得。”
想要當牆頭草可以,實惠沒有你的份,危險麼肯定是常相隨,絕對是炮灰的天然人選。
有人說洪興基哥不就是牆頭草嗎?
不不不。
基哥不過是願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罷了。
他可不是什麼牆頭草。
最重要的是,基哥對洪興下一代向來關心,與各個堂口的關係很好。
哪怕他做錯了事情,也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
這種本事,可不是牆頭草能有的。
然而說歸說,小齊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知道,他選擇了李修,斬斷了與陳泰的聯絡。
說白了,已經撕破了臉皮!
陳泰氣壞了。
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齊。
這傢伙怎麼變了?
以前多實誠的一個傻子啊!
自己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要他傻傻地送死都可以。
現在,怎麼就精神了呢?
短短的時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變化嗎?
陳泰格外地懷疑。
然而,這就是事實啊!
他定定神,厲聲道:
“小齊,不要胡說八道。”
“阿修是我義父遺囑選擇的坐館龍頭,我與阿修沒有什麼成見。”
“你這樣說話,是想要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嗎?”
小齊長長地“哦”了一聲。
“這樣就算是離間你們的感情了?”
“那你與修哥的感情還真的脆弱呢。”
“泰哥,咱們實話說了吧,我是修哥任命的行動組組長。”
“我覺得,咱們兩人以後還是不要私下見面好。”
“若是有事情,可以當面談。”
“君子事無不可對人言。”
“你說呢?!”
陳泰惡狠狠地瞪著他,良久之後忽然笑了,
“小齊啊小齊,我倒是小看你了。”
“不過,你年齡還小,有些事情你把握不住。”
“你真以為阿修能夠坐穩義群的位置嗎?”
小齊認真道:
“曹公在的時候,我聽曹公的。”
“曹公不在的時候,我聽龍頭坐館的。”
“修哥是曹公認可的龍頭,我當然會聽他的。”
“難道你要反對曹公的認命?還是要篡改曹公的遺囑?”
陳泰噎了個半死,他怎麼沒有發現,小齊這麼討人厭呢?
“哼!”
“年輕的傢伙,你會後悔的。”
小齊很是淡漠:
“是啊,我後悔了,不過不是因為跟了修哥!”
陳泰本能地覺得小齊話裡有話,然而這個時候來不及細想。他很是失望地搖頭,轉過身對李富三人說道:
“三位,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們。”
李富三人對視一眼,前者微笑道:
“有什麼話當著馬公和修哥的面說不好嗎?”
陳泰肅穆道:
“這事情關係到阿修,甚至還關係到義父的死亡。”
李富收斂了笑容:
“既然如此,我會去見馬公。”
陳泰微微點頭:
“如此最好。”
小齊立刻道:
“這事情我和修哥都要參加。”
陳泰不屑道:
“憑你?”
小齊很鎮定:
“當然憑我。”
“修哥是義群的坐館,我是修哥任命的行動組組長。”
“請問,你除了曹公義子的身份,還有什麼?”
陳泰被噎了個半死。
沒錯,除了曹亞義子的身份,他還真沒有什麼。
雖說曹亞活著的時候,他掌管行動組。
然而,義群官方從來沒有經過正式的任命。
陳泰全靠著曹亞長子的身份來指揮一眾成員。
過去自然是沒有人對此說什麼的,畢竟他的身份尊貴。
現在小齊鄭重提出來,可把陳泰噁心壞了。
也正因為曹亞遲遲不做表態,陳泰才知道自己的念想怕是要落空。
陳泰惡狠狠地盯著小齊,目光兇惡到彷彿要把對方吃了一樣。
他身經百戰,手上有無數人命,可是對方短短的幾句話,就讓他破防。
小齊半點不退讓的。
陳泰厲害,他小齊也不差的。
義群新一代的骨幹精英不是說笑的。
之前不過是被陳泰蠱惑了而已,當他明白該站到哪頭的時候,內心是無比堅定。
陳泰搖搖頭:
“你的威望不夠。”
小齊嘲弄道:
“曹公生前,可是我負責指揮的。”
“我之前失職,但我發誓,無論如何也要幹掉兇手,為曹公報仇。”
“你說我沒有資格麼?”
陳泰默然不語,沉默了好一會兒轉頭問李富:
“李生,你如何說?”
李富微笑道:
“事關殺害曹公的兇手,那麼,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
“義群現在經不起折騰。”
“小齊說得沒有錯,無論如何,也不能排除修哥和小齊到場的資格。”
陳泰忽然微笑道:
“既然如此,我們找個房間都好好地聊聊吧。”
李富笑道:
“理當如此。”
陳泰一馬當先就要先走,哪裡知道小齊走在了他的面前:
“泰哥,你是客人,我來領路。”
陳泰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拳頭,心底升起了無盡的殺心——這個小子,到時候絕對不能留。一定要自己動手弄死他!
李富淡淡道:
“今天還有客人前來弔唁,不要浪費時間,免得曹公葬禮不體面。”
陳泰馬上鬆開了拳頭,不置可否道:
“你願意帶路,就請吧。”
小齊不急不緩地在前頭帶路,就像主人一樣。
而實際上,義群總部現在已經改姓李了,小齊是李修的人,他確實有資格領路。
陳泰眼中的嫉恨一閃而逝。
說什麼只認自己不認他人,假的!
小齊說的都是假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就阿修是坐館嗎?
等我做了坐館,你也會狗一樣舔我!
等著吧,很快我就把阿修踢下去成為新坐館了。
到時候你想要舔我都沒有機會!
我,不讓你舔!
不!
我會假意答應你,然後一腳把你踢開。
我會讓你在邊緣處看著我高高在上。
到時候,你哭去吧。
我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陳泰心裡暗暗發狠,面上卻是半點顯現不出來,淡定地跟著小齊走向了坐館的辦公室。
情不自禁地,又把拳頭握緊了。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李修的辦公室。
馬武和黃律師都在。
李修之前到底是獨行俠,他想要熟悉義群的流程,少不了得麻煩那兩位前輩。
看到一行人進來,李修立刻站了起來,疾步走了過去。
陳泰得意地看著小齊,你這傢伙懟我懟得兇狠,殊不料阿修還是在乎我的。
我要不要矜持一些?
展露些笑容給阿修?
陳泰這正在進行思想鬥爭呢,李修已經來到跟前,他忙不迭地露出個笑臉,剛要和李修說話,卻見到李修已經掠過了自己。
他,略過了自己!
陳泰的臉頓時紅溫了!
李修微笑走到李富三人跟前:
“多謝李生、王生、駱生。”
“因為家父的事情,勞煩你們百忙中前來,慚愧啊。”
李富認真道:
“李生不要客氣。”
“我們奉楓哥的命令前來,說到底也是當初洪興受到曹公的幫助。”
“我們打交道的時間還長,不用這麼客氣的。”
李修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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