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時無刻不被人監視的感覺,讓他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煉與鍛造之中。
他的心頭,始終懸著一根線,緊繃著,無法放鬆。
一股壓抑的煩躁之意,開始在他心底滋生,蔓延。
王洋很快便察覺到了徐毅的異樣。
“逸哥,你最近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修煉上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不止一次地,擔憂地問道。
徐毅只是搖頭,將與趙仙月之間的糾葛,盡數壓在了心底。
這種事情,告訴王洋,除了讓他跟著乾著急,沒有任何用處。
終於,在一日深夜。
徐毅正在嘗試修復一件損壞的下品法器,那股窺探感再次傳來,讓他手中刻畫陣紋的刻刀,出現了千分之一息的偏差。
嗤!
一聲輕響,法器上即將成型的陣紋,瞬間崩潰,整件法器靈光黯淡,徹底報廢。
徐毅猛地將手中那塊廢鐵,狠狠砸在了地上。
夠了。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被人當成籠中困獸一般,肆意窺探的日子。
他意識到,這種持續的追蹤,絕不僅僅是困擾。
這更是一個巨大的,潛在的危機。
誰知道這個瘋女人,會不會在某一天,又找出什麼新的“證據”,再次將他置於死地。
被動等待,永遠只能任人宰割。
想要安寧,唯有主動出擊。
他站起身,走到洞府的角落,目光落在了那柄被他暫時封存起來的,龍血赤金戰錘之上。
那道法力印記,好比一道無形的枷鎖,死死地套在他的身上。
想要掙脫,就必須將其,徹底斬斷,碾碎。
一個大膽的,甚至有些瘋狂的計劃,開始在他的腦海中,緩緩成型。
被動挨打,從來不是徐毅的風格。
那道跗骨之蛆般的法力印記,必須清除。
他查閱了大量典籍,發現想要抹除這種由高階修士,用本命精血加持的印記,尋常手段根本無用。
唯有一種方法,以毒攻毒。
用另一種更霸道,更狂暴的力量,將其強行沖刷,碾碎。
雷霆。
最精純的,足以洗滌萬物的雷霆之力。
而想要承載並引導這種力量,他需要一種特殊的材料作為媒介。
黑曜雷鐵。
一種只在雷擊頻繁之地,深埋地底千百年的玄鐵礦脈中,才有可能誕生一絲的稀有靈材。
他將希望,寄託在了外門那座規模不小的坊市之上。
清晨,徐毅走出洞府,徑直前往坊市。
外門坊市建立在一片開闊的谷地之中,由宗門統一管理,攤位林立人聲鼎沸,往來弟子絡繹不絕。
徐毅無心閒逛目標明確,直奔那些專門出售礦石與煉器材料的區域。
他穿梭於一個個攤位之間目光飛速掃過那些琳琅滿目的礦石。
匠心慧眼之下這些材料的優劣、屬性、乃至內部蘊含的細微雜質都無所遁形。
然而他找了許久也未能尋到黑曜雷鐵的蹤跡。
這種靈材實在太過稀有。
就在他走到一處規模頗大的材料攤位前,正仔細端詳著一塊看起來有些相似的深色礦石時。
那股熟悉的冰冷中帶著一絲探究的窺探感,再次降臨。
而且這一次近在咫尺。
徐毅眉頭微皺緩緩直起身。
一道青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立於他身側不遠處。
趙仙月。
她今日並未挑選任何東西只是雙手環抱胸前,那雙清冷的眸子落在了徐毅手中那塊礦石上。
“玄冥鐵倒也算是一種不錯的煉器材料。”
她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徐毅耳中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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