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無一失。
趙仙月相信,只要徐毅還敢踏入這片區域,只要他對寶物還有一絲貪念,就絕對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
一切準備就緒。
她身形一晃,便如一片沒有重量的落葉,悄然飄上了一棵可以俯瞰整個陷阱區域的古樹之巔,收斂了全部氣息,與夜色徹底融為一體。
她就那麼靜靜地潛伏著,好比一隻最耐心的獵鷹,等待著那隻自以為聰明的獵物,一步一步,踏入自己精心佈置的死亡陷阱。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數套預案。
一旦徐毅現身,一旦他觸碰到月華石。
她便會立刻催動禁制,將其死死困住。
然後,她會親自出手,用最雷霆的手段,將其拿下。
她要撬開他的嘴,挖出他所有的秘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山林靜謐,只有蟲鳴與風聲。
那塊半埋在亂石堆下的月華石,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著誘人而又致命的微光。
殺機,四伏。
一個只為徐毅一人準備的絕殺之局,已然佈下。
趙仙月在暗中窺伺。
徐毅卻在洞府之內,遇到了新的麻煩。
他的修為,在突破到練氣後期之後,便再次陷入了停滯。
無論是真氣的積累,還是肉身的淬鍊,都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再難寸進。
神金鍛體雖然霸道,但龍血赤金的邊角料已經用盡,普通的凡鐵對他而言,早已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急需更高階,更稀有的靈材,來打破這個瓶頸。
與此同時,他的煉器術,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他能輕易修復下品法器,卻始終無法獨立鍛造出一件,真正意義上的中品法器。
空有理論和眼力,卻缺少最關鍵的,能夠承載更復雜陣紋的高階材料。
丹田之內,法力如一潭死水,再難寸進。
識海之中,陣紋的推演已經抵達了當前材質所能承受的極限。
實力提升,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全面的僵局。
這種無力感,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徐毅的咽喉,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痛楚。
想要破局,唯有……行險道,走偏鋒,向死而生!
這一日,王洋又一次愁眉苦臉地找到了他,一張圓臉上寫滿了驚慌與後怕。
“逸哥,出大事了,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最近宗門裡風聲緊得嚇人,執事堂那邊下了死命令,嚴禁任何弟子靠近後山禁地!”
“聽說了嗎,就昨天,外門那個號稱‘小旋風’的李衝,仗著身法快,想溜進去撈一筆,結果……人沒了!”
“逸哥,執事堂說是有兇獸要出世,那地方現在就是個吃人的血肉磨盤,咱們惹不起,躲還不行嗎!”
王洋絮絮叨叨地說著,聲音都在發顫,他是真的怕徐毅這個膽大包天的兄弟,會為了突破瓶頸而動了歪心思。
徐毅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平靜,心中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後山禁地。
兇獸異動。
失蹤的弟子。
這些詞彙,像一道道閃電,瞬間劈開了他腦中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