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震懾到了長平侯,長平侯向前傾身,忙道:“王爺說笑了,犬子最不愛養貓,貓一近身,是會發紅疹的。”
謝珩玉不說話,動作保持不變。
他如此,崔蘭亭卻不能躲。
福寧的貓眸中滿是擔憂,疹子發起來嚴重會要命的!於是在謝珩玉手裡掙扎著後退。
也不曉得哪裡取悅了謝珩玉,他收回手將她託在懷裡,意味深長道:“看來還知道誰是主人。”
崔蘭亭面色溫和地附和,“王爺的小貓,當然親近王爺。”
在謝珩玉手臂上趴著的福寧,偶爾瞥向崔蘭亭兩眼,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
很奇怪。
在未婚夫的面前,卻在攝政王的懷裡。
謝珩玉微挑眉,像是才知道崔蘭亭的“病”,“崔世子會發疹怎麼沒早說,來人,帶小福下去。”
這就下去了?
可她還什麼都沒聽見呢!
福寧仰著頭,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謝珩玉的鼻孔。
真是用鼻孔看貓啊。
她伸出爪子想抗議,因為真的想聽一聽他們要說些什麼,奈何白晝出手更快,雙手將她託著抱走——
“小祖宗,王爺的衣裳都被你抓成啥樣了,你可真是恃寵而驕啊!”
福寧撲騰著,也沒能留下,可她還想偷聽,找機會從白晝的手裡逃出來,貓著步靠近正廳的窗子。
此時,談話已接近尾聲,她聽見崔伯伯開口告退。
而回答崔伯伯的,是謝珩玉涼薄的聲音,“本王聽聞崔趙兩家交情匪淺,今日看來,侯爺當真是仗義得很。”
果然,崔伯伯和蘭亭哥哥是來給她家求情了。
聽謝珩玉的聲音,是極不滿的。
福寧正擔憂呢,沒注意到頭頂上出現的大掌,她的脖子被掐著提了起來,動作很粗魯。
“喵——”
緊接著落進熟悉的懷抱,身下是被她踩得勾線的柔軟料子。
謝珩玉出來了。
他不發一語,單手將她抱走。
福寧撐起前爪,爬上他的胸膛,隨著他的步子一抖一抖的小身子,順利地在他肩頭探出腦袋,大眼睛看著正廳的方向。
只見崔伯伯與蘭亭哥哥被僕人請出正廳,夜色下,她看不清兩人的臉色,卻覺得他們無比疲憊。
他們也很擔心吧……要為趙家奔走,冒著被攝政王厭惡的風險……
一口氣,從她嘴裡撥出來。
下一瞬,腦袋上又覆上大掌,將她提溜下去,放進懷裡。
福寧便看不見崔家父子了。
但她沒有忘記要偷——啊不,拿回黃金的事,來不及多傷感,又從謝珩玉的臂彎裡探出頭。
謝珩玉感受到臂腕裡一坨東西又不安分了,不僅兩隻小耳朵豎起來,連後腿都緊繃得擺出起跳姿勢。
此時,白晝跟上來,“王爺,長平侯父子送來的禮是存入庫房,還是……”
趁他們說話,福寧蓄力起跳,兩隻腿往前,兩隻腿往上躍!
剛離開謝珩玉的手臂一寸距離,就被大掌按住身子——
“喵嗚~”
就像天降如來神掌,把她拍回去了。
她蔫蔫地耷拉下頭,累了。
謝珩玉目光向下瞟,方才還豎起的兩隻尖尖耳朵,這會已經貼腦袋垂下了,他嘴角勾了勾,手心輕撫柔軟的毛髮,語氣平和回答白晝的疑問:
“礙眼,扔了。”
白晝不敢質疑,轉身就去處置了。
福寧情緒不佳,自己想拿回點黃金怎麼就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