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上散發著百合花的香氣,讓他沉醉,他還沒做什麼,少女便用小拳頭捶他。
謝珩玉捉住她的手腕,看見她手腕上戴著鏤空雕花的金鐲子,腦袋上竟然慢慢長出兩隻可愛的貓耳朵……
當窗外響起雞鳴,謝珩玉從夢中清醒。
彼時天邊剛泛起青白之色,他嗅到不同的氣味,面色沉沉地掀開被褥,沉默呆坐良久。
他還是第一次如此。
夢中的少女是誰?
謝珩玉只記得少女戴著一個雕花鐲子……他忽然聯想到什麼,轉頭看向不知何時睡到角落裡去的小福。
看著就是軟綿綿的一坨,四隻小腿縮在一起,只露出一點小肚皮,隨著呼吸收進去、撥出來。
小福的手上,攥著和他夢中一模一樣的金鐲子。
……
謝珩玉的表情變得古怪凝重,眸中充斥著對自己的質疑。
此時,白晝在外面提醒:“王爺,該去上朝了。”
下榻前,謝珩玉原想給小福蓋被子,被褥提起後又僵住,想到了那個夢,果斷地放下被子,最後也沒蓋上。
他沒讓人服侍,親自換上屬於攝政王的黑金紋蟒朝服,提起牆上與腿一般長的攝月劍,佩於腰側。
到門外,留下一句,“昨兒鬧騰,讓她多睡會,晚些再打掃。”
“是,王爺。”管家恭敬地應下。
府邸外,親衛集結,列成方陣,待王府大門一開,冷著面的謝珩玉左腳踏出門檻,一百名親衛整齊劃一地高喊“王爺”。
這氣勢哪裡像是去上朝的,分明像是去逼宮的。
天矇矇亮,皇宮外已停滿官轎車馬,官員們排著長隊徒步進宮,忽聽鐵蹄傳來,不用看也知是攝政王駕到。
今上對這位親弟弟縱容得很,即便是太子也不能策馬進宮,攝政王卻可以。
如今陛下纏綿病榻,太子被廢,已是無人能壓制攝政王的威風。
文武官員退避兩道,謝珩玉領著親兵目不斜視地御馬透過宮門,所到之處佈滿肅殺之氣。
待他遠去,官員們才重新開口與前後同僚說話:
“攝政王今日瞧著像是心情不好。”
“劉大人,你不得了啊,你還敢直視王爺。”
“呵呵,我還看見攝政王的下巴長了痘,看來是上了火,今兒恐怕又要有人遭殃了。”
眾人唏噓,人群中的趙應苦嘆,抬起袖子擦擦額頭的汗。
前方,謝珩玉心不在焉,夢中情景像是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那雙小巧的貓耳朵,怎麼能長在女人的頭上?
他莫不是有了什麼毛病。
越想,眉頭蹙得越緊,明明已經臨近金鑾殿,他忽地調轉馬頭,朝太醫院去了。
*
趙福寧能控制自己何時入睡,卻控制不了自己何時醒來。
等她清醒的時候,天都大亮了。
睜開眼,她先抬手搓搓眼睛,確認身邊沒有男人,確認在自己閨房裡。
她回來了。
第二眼要確認的,是黃金。
她掀開袖子,看見黃金的那一瞬間,昨夜所受的折磨,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