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明明是該在小福手上的啊!
簡直比穿成一隻貓更讓人難以置信。
這鐲子已經被記錄在冊,屬於贓物,不能放在家中、更不能大張旗鼓地戴在手上,但福寧也捨不得丟掉,畢竟家裡窮了。
如今爹孃不願逃離京城,明日等待趙家的是抄家還是平安無事,也尚未可知,給家裡積攢一些黃金,以後熔了還能賣掉。
想著,福寧摘下金鐲子,趁著黑夜獨自在自家後門狗洞處挖了一個坑,將鐲子埋在土壤裡。
再回到閨房躺下。
今夜如果能透過小福再搬回一些家財,也算給家裡留一條後路了。
*
夜色如墨,幽靜的皇城唯獨攝政王府燈火通明。
“小福怎麼又不行了,剛才真的不是迴光返照嗎?”
白晝將小奶貓從金山裡抱出來的時候,起初以為是睡著了。
可是一路回來,小福不僅沒有被驚醒,而且一動不動,白晝才意識到不妙。
沒有人在意小福爪爪上的金鐲子不見了,只當是金鐲子掉到了金山裡。
聽了白晝的話,謝珩玉若有所思,“把她放榻上,讓大夫來。”
“是。”
白晝前腳去請大夫,後腳榻上的小貓就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福寧看著房頂,以及牆面上那把足有兩條手臂長的寶劍,就知道自己又來王府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是第三回。
“喵兒~”
雪白的爪子抬起,揮了揮。
看見爪子上空無一物,金手鐲沒有隨著自己回來,福寧就放心啦。
謝珩玉見她好轉,快步靠近,眼中沒有欣喜,反而是古怪。
這一天,她一會兒活潑,一會兒萎靡,就跟中邪了一樣。
福寧尚不知他心中所想,翻了跟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被褥上,軟軟的肚皮貼著被褥,腦子裡想著待會怎麼跑,路線她已經記在心裡了。
她想得太投入,忽略了謝珩玉探究的目光,只顧自盯著緊閉的房門看。
待會,門一開,她就衝出去,把自己藏在金山裡。
左擁右抱著金子,說不準全能帶走呢?
福寧不知道能帶走多少,反正是越多越好,以後金子一熔,誰還能知道它曾經是“贓物”啊!
有了金子,就算被抄家了也能吃喝不愁!
未來又有了指望,福寧莫名其妙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忽地,從暢想中回神的福寧覺得身上涼颼颼的,她好奇地扭頭,恰好對上床榻邊的眸光深沉的謝珩玉。
這個角度,襯得他像個巨人,居高臨下地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就跟看犯人一樣。
福寧的小心臟都停了一拍,兩隻耳朵驚得豎起,一坨小身體弓起,警惕極了。
此時,聽得白晝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啟稟王爺,大夫來了,能進來嗎?”
“嗯。”謝珩玉不動。
福寧快速瞄準房門,又聽“吱嘎”一聲門開了。
她一個彈射,從床榻上高高躍起,成撲魚狀,眼神始終盯著房門的方向,小臉上堅定嚴肅得很。
起跳動作非常優秀,時機也沒有問題,福寧正等著落地後疾跑呢。
哪知,於半空中,被一隻雙臂攔住肚皮。
“喵——嗚!”
沒有向下,沒有往前,被右邊的某人輕易撈進了懷裡。
福寧跑路失敗,仍盯著門看,掙扎著不肯罷休。
“喵!”
放我下去!我要去拿我家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