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往榻上坐,就聽白晝冷冰冰告誡道——
“趙小姐,你只是來照顧小福的,別弄髒了王爺的馬車。”
什麼叫弄髒?
她很髒?
福寧的屁股僵持在半空,在懟回去和慫一下中,她選了後者。
正準備往硬座上坐,可白晝那道銳利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她受不了了,“這也不能坐?”
白晝:“王爺沒讓你下車走路已是恩典。”
……
福寧氣笑了,咬牙切齒地忍下了。
她蹲靠在馬車壁上,將襁褓放在軟榻上,背對著白晝,翻了翻白眼,用他聽不見的聲音嘀咕——
“狐假虎威。”
“稀罕。”
車廂的門關上前,福寧隱約聽見了壽安伯夫婦鬆了口氣。
許是他們聽見白晝的警告,確定了她在攝政王心裡毫無分量,只是來照顧小福的,對他們的女兒地位毫無影響,所以放心了。
黃昏時分的攝政王府,像是鍍了一層金光。
作為人的形態,福寧踏進王府,視覺上與做貓的時候很不一樣。
白晝對她不太友好,“趙小姐別東張西望了,跟我來。”
謝珩玉早就消失得沒影,福寧跟著白晝去了給她安排的住處。
就在謝珩玉的隔壁院。
東無院。
“給你安排在這,是為了方便王爺傳召小福,”白晝很怕她多想,“趙小姐最好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認清自己的身份。”
呵,說得好像是她非要來王府似的!
福寧極力忍著,才不與白晝一般見識。
理理他都費勁,聽他講幾句話,她的牙齒都要叫自己給咬歪了!
這院子地處攝政王府較為中心的位置,即便之前無人居住,每日也有人打掃。
庭院內做灑掃的丫鬟,見到白督領帶著一姑娘進來,眼中透著驚奇,而那姑娘手裡還抱著王爺心尖上的大寶貝,這更是了不得。
“看什麼,這位是王爺請來照顧小福的,”白晝直接杜絕府內亂傳謠言的可能,“這幾天,你就聽趙小姐的差遣。”
丫鬟揣緊掃帚,“奴婢小云,見過趙小姐。”
福寧點頭,環顧一圈乾淨敞亮的庭院,又聽白晝催促,跟著他走進主臥。
與庭院的敞亮不同,屋內只佔個敞字,一點兒都不亮。
寬敞的屋內,陳設很少,顯得空曠,一張床榻靠牆擺著,牆面的另一側是木桌,上面擺了三排蠟燭。
……
這真的是王府該有的臥室嗎?
前身該不會是祠堂吧?
福寧一言難盡的視線看向白晝,能找出這麼一間房,也難為他了!
白晝忽略了她的視線,說起規矩,“這三日,趙小姐只需要照顧好小福,每日彙報小福的身體狀況。”
“沒有王爺的允許,你不能王府行走,不可以離開這個院子。”
“有什麼需要就跟小云說。”
“王爺隨時都可能會想見小福,你需隨叫隨到,晚上不要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