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伯府沒有牢房,趙福寧也不是府裡下人,伯府還真沒有處置的權利。
眼下抓人,也是以要給攝政王一個交代的名義。
那自然是將人交給攝政王處置,最合適。
壽安伯思量片刻,就讓嬤嬤將人帶去前院,“讓她跪在王爺門前,等候王爺發落。”
就這樣,福寧心不甘情不願地被帶去了伯府前院,跪在廂房門前。
那裡賓客聚集,賓客好奇發生何事,打聽後,便將趙福寧是怎麼毒害王爺愛寵的經過描述出來,傳播者說得繪聲繪色,彷彿是親眼見證一般。
聞者,有的斥責議論,有的,則感慨趙家雪上加霜的境遇。
白晝請來的大夫進了廂房內,許久未出。
裡面沒有動靜,賓客便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王爺的愛寵回天乏術了。
傅青熹捂著疼痛的牙,幸災樂禍,“趙福寧,你要為你的惡毒付出代價,這是你咎由自取。”
福寧看著眼前閉合的門,沒有理會傅青熹的言語。
小福落水,是她的過錯,她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跟蹤,想讓外人都看見崔蘭亭與江月嬌私會,這是出於她的私心,卻將小福置於險境。
攝政王要找真兇,她知道真兇是誰,可是,一旦說出來,又要怎麼解釋自己知道?
所以她想悄悄離場,不想摻和進來,奈何眾人偏將矛頭指向她。
難道她真的要擔下這罪名嗎?
不,她總要想一個辦法的。
思量之際,聽得驚訝的女聲傳來,正是她從前的手帕交——
“皎皎?皎皎怎麼來了,還跪在這兒?”
聞聲,趙福寧朝左邊看去。
真兇,終於出現了。
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崔蘭亭。
只不過,兩人是從兩個方向來的,沒有站在一起。
江月嬌兩頰緋紅還未褪去,整個人顯得紅潤有氣色,還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崔蘭亭則是清冷矜貴地站在廊道上。
兩個人,在她落水後,去做了什麼呢?
福寧的視線朝崔蘭亭望去,後者與她的視線撞上,神色一緊,清冷與疏離不再,腳步加快地朝她走來。
然,半道被一隻手拉住。
福寧看著他的步伐被崔伯母制止,沒有意外地收回了目光,不再看他,也錯過了他的反應。
另一側的江月嬌,壓著嘴角,擔憂地穿過人群。
傅青熹想起家中囑託要與江氏女交好,趁機上前,好心地拉住江月嬌,“江二小姐,我知道你與這趙氏女素來交好,可她心思歹毒,為了接近攝政王殿下,無所不用其極。”
江月嬌驚訝地抬袖遮掩住口部,“發生什麼事了?”
傅青熹蹬一眼趙福寧,“她,將攝政王的小貓溺水,再故意救起來,就為了在攝政王面前露臉討好,但她沒料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被我們給撞見了!”
極度的心虛,使得江月嬌臉色煞白,“小貓溺水?她救了小貓?”
這份心虛,被傅青熹理解為了擔憂好友。
“什麼救了,就是她害的,小貓現在還生死不明,她徹底玩脫了,”傅青熹順勢挽上江月嬌的手腕,“你心地善良,但還是別為這種人說情了。”
她何時要說情了?
不過……
江月嬌的表情變幻莫測,既然傅青熹都說她善良了,她立馬翻臉反而顯得勢利。
精光從江月嬌的眼中閃過,“家中突逢變故,對皎皎已是打擊,她必然是走投無路,才會出此下策,想以功勞換家族安寧,皎皎一片苦心,我作為她的朋友,怎麼能棄她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