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吵鬧的牛車瞬間安靜如雞,一個個都眼神飄忽,反正不看林安遠。
“你這是……”
趕車的老孫頭看了一眼三丫和葉彎。
這就是林安遠新買來的女人啊,這個看著也不像是能吃苦的,不會過陣子又跑了吧。
林安遠往車上扔了四文錢,趕車的老孫立馬閉嘴不說話了。
給錢就行。
葉彎看著破木板,上面還有不知名的糞便,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坐了上去。
“王二狗,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林安遠突然眼神狠厲,對著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開口。
王二狗身子抖了抖一句話都沒說。
一路上,牛車上格外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的。
好不容易到了鎮上,見林安遠帶著葉彎和三丫下車了,車上的人才抱怨起來。
王二狗罵罵咧咧,“老孫,你怎麼能讓這種人坐你的車,你以後要是再拉林安遠,我就不坐了,和這種人坐一起晦氣死了。”
“人也給了錢的,你怎麼不去說?”老孫頭心說,你又算啥好東西。
王二狗用手擦了一下鼻涕,“我怕捱打。”
葉彎正聽著,心想林安遠到底做了什麼,這麼好看一個人宣告在外,讓人恐懼又厭惡。
旁邊的林安遠突然開口,“先去哪兒?”
葉彎回神,看了一眼這人過分好看的容顏,壓下心底的疑惑。
“先去買些布料吧,家裡有人會做衣裳嗎?”
她不會,原主好像也不會,水平僅限於穿針引線補個補丁。原主從小到大就沒有布料做衣裳,身上都是上頭的兩個姐姐穿舊的。
三丫開口,“娘,我大姐會做。”
葉彎一聽,這就沒事了,多買點布料回去讓大丫做,絲毫沒有壓榨童工的愧疚感。
葉彎對鎮上不熟,林安遠帶著她來了一家門面低矮的小店。
葉彎給三個孩子選了夠一人做一身的,又給自己和林安遠選了兩身,都是粗布床單最後選了半匹面料好一些的,用來做貼身穿的衣裳。
這些布的顏色都比較暗沉,看著就耐髒。
她手裡的錢雖然可以買這鋪子裡最好的料子,不過還是別露富的好。
“一共六百文。”
掌櫃的話音剛落,就聽林安遠道:“三百文。”
葉彎看向林安遠,好傢伙這就是傳說中的砍價對半砍嗎。
“哪有這麼講價的,看你買得多,算你個最低價五百八十文。”
掌櫃地看了林安遠好幾眼,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貴公子,居然學婦人一樣討價還價。
“三百文,你這料子發黃了,這還有髒的地方,是老鼠撒尿了吧,要是再放得久些,料子都被老鼠啃了,誰還買你的東西。”
林安遠指著一塊汙漬語氣認真。
掌櫃的臉都綠了,“最低也是三百五十文,不能再低了,不買出去。”
要不是開門做生意講究個和氣生財,他非得把人轟出去。
賣了這麼多,他就賺十文錢,這生意做什麼做啊。
“多謝掌櫃的,下回還來照顧你生意。”林安遠說完去拿布料。
“你可別來了,你多來幾次我虧得飯都吃不起了。”
掌櫃的揮蒼蠅似的揮手。
“你一個大男人這麼會講價啊?真沒想到。”
出了鋪子門葉彎有些高興地看著林安遠。
要是剛才換了她,絕對就六百文買了,好傢伙那得損失多少錢,現在她窮得叮噹響,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林安遠聞言目光冷了一瞬,嘲諷的話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