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昭的雙眼瞪大。
孟清沅想了想,貼心補了一句,“不過小妹長年臥病,她的衣裳可以少做些,咱們女眷一年是十二件衣裳,小妹只用四五身就行,也能給嫂嫂你省些功夫。”
......
殷昭臉色風雲變幻,好半晌,說了一句,“那我豈不是要做四十件女裝......”
一件女裝包括裡衣、內襯、中襯、外裙、披帛,就算是專業的裁縫來做,也得做上小半個月。
孟清沅疑惑,“方才不是嫂嫂自己說每日閒得慌,主動要給你小叔做衣裳嗎?怎麼這下又不行了?”
凌老夫人聽孟清沅這麼一說,也意識到不對勁了。
要做就一起做,只給阿旭做算怎麼回事?
她一個當嫂子的,就算與誰關係親些,也該是和身為妯娌的孟清沅更親近。
怎麼也輪不到阿旭的。
這樣想著,她心裡就有些不得勁了,“清沅說的有道理,殷昭,反正你每日也不做什麼,就辛苦你把大家的衣裳都做出來!”
殷昭咬牙,沒說話。
還是凌旭猶豫片刻,上前來轉圜,“阿昭現在管家就夠辛苦的,哪能麻煩她這些?我的衣裳不用她做了.......”
“什麼阿昭,她還有三五日就要進門了,叫嫂嫂!”
凌老夫人平日不在這些細節上計較,今日卻是上了心。
凌旭有些尷尬,低下頭,“是,嫂嫂。”
孟清沅卻說,“就算你不讓她做,我也還是要讓她做的,殷姑娘別瞪我,侯府女眷每年都要參加宮宴,譬如後日就有一場王府的春日宴,先敬羅衣後敬人,要是穿個過氣的衣裳去赴宴,我沒臉去。”
一句話點醒了凌老夫人。
這可不是個衣裳布匹的事情!
有身份有地位的女眷,每年參加的宴席,大大小小有十數場。
要是一身衣裳從年頭穿到年尾,今年還在穿去年的料子,那些權貴夫人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怎麼腹誹。
侯府大戶,臉面是最要緊的。
“殷昭也是,考慮問題一點都不周到,你不讓女眷們做新衣裳,是存心要下我侯府的顏面嗎?”
“來人,把那些裁縫匠人請回來,就說那些布匹咱們家要!有多少錢,出給他們就是了。我侯府再敗落,也不至於連身新衣裳都做不起!”
凌老夫人說著,語氣顯然有些不客氣。
殷昭被駁了面子,一張臉臊的通紅。
唯唯諾諾的應了是。
看向孟清沅的目光,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忌憚。
這女人還真是不簡單,是她以前小瞧孟清沅了。
往後日子還長,走著瞧吧。
.........
翌日晌午,孟清沅坐在榻上,看見正在換衣裳的凌旭,想到什麼,問,
“你以前的衣裳,真的都是殷姑娘給你做的?”
凌旭笑,“吃醋了?”
孟清沅翻了個白眼。
凌旭失笑,從身後擁住她,“那以後我的衣裳不讓她做了,都讓你給我做。”
孟清沅幽幽說了一句,“還好兄長風姿蓋世,素來又最是眼高於頂,殷昭既嫁他為婦,想必是再看不上別人的,不然我真要誤會你和殷姑娘了。”
凌旭聽得心驚肉跳,不由得又有些不高興,鬆開孟清沅,“什麼意思?你覺得阿兄比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