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誓旦旦的說道。
方才還波瀾不驚的老住持此刻卻變了臉色,“冤孽,冤孽!這位夫人早年雖苦,卻尚有一線生機,如今命籤被打落,也便堵住了這唯一的生路啊!”
.......
孟清沅的臉色微微一僵。
凌旭聞言,當下幾乎要這老道吵起來。
她搖了搖頭,強自甩出腦中的煩亂思緒,一個人去了後山走走。
暮春的山中生機晚發,京城中芳菲洩盡,寺廟裡的桃花卻初初盛開,桃紅柳綠,嫣然百媚。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兀自頓住,不可置信的望著前方桃樹下那抹頎長身影。
“阿兄!”她壓抑著激動。
“是你嗎?你當真在白馬寺!”
那身影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過頭,開門見山便問,“凌旭與殷昭有私情,此事你可知曉?”
孟清沅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滿腔激動緩緩平息,問,“你是人還是鬼?”
男聲依然淡淡,“與其操心我是人是鬼,不如想想辦法,弄清楚你身邊的那些究竟是人還是鬼。”
孟清沅後背滲出了冷汗,“阿旭說你死在了北疆戰場,你現在卻憑空出現在京城,說我夫君與長嫂有私情,你叫我如何信你?”
“長嫂?”
這一次,凌晟的語氣終於有了分波動,卻是毫無掩飾的厭惡,
“殷昭夥同凌旭瞞天過海,把私情和私生子都安在我的頭上,我此番回京便是要報仇雪恨,凌旭和殷昭,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凌晟的語氣森冷,透著股狠絕的寒意。
孟清沅渾身如墜冰窖,嘴硬問道,“你莫不是因殷昭變心喜歡上了凌旭,你因愛生恨,所以要詆譭他們?”
對面很顯然沉默了一下。
桃花林裡寂靜無聲,凌晟一時竟被孟清沅給問住了。
半晌,他低笑一聲,“弟妹,你新婚嫁進凌府,我們也曾同處一個月,在你看來,我眼光就有那般差?”
孟清沅擰眉。
她新婚正與凌旭如膠似漆的,哪有閒功夫關心夫兄的眼光如何?
“隨你信不信。”凌晟似乎懶得再跟她說下去了,只撂下一句,
“兩日後是四王府的春日宴,你若還有一絲心氣,就想辦法讓殷昭也去,到時候我自有對策。”
說完就走了。
不知在樹下站了多久,一陣風吹過,落英繽紛滿地,花雨灑落,孟清沅置身其中,像是做了一場夢。
她方才,當真見到了“死在戰場”的凌晟。
可是凌晟說,殷昭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凌晟說,慶兒是殷昭和凌旭的私生子。
凌晟說,他回京就是要報仇的。
哪怕明明早已有所猜測,可真當凌晟說出口的那一刻,她的心還是止不住下墜,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破滅。
渾渾噩噩的走出後院。
正巧碰見到處尋她的紫葉,“夫人,奴婢辦事不力,找了半天也沒尋見大公子的蹤跡......”
“沒事,走吧。”
“夫人......”紫葉看見孟清沅失魂落魄的,心裡一驚,“您怎麼了?”
孟清沅搖搖頭,卻是問,“侯爺呢?他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