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眼下薛澤盛怒,要擺駕蘇家,自然也是無人敢攔。
此時已是深夜,整個皇宮卻燈火通明,天子要出行,準備的東西很多。
除了薛澤外,這件事所涉及的蘇瑤,蘇玥,都必須陪同。
涉及皇嗣,太后和皇后也必須跟著。
另有一人,主動提出要一起去。
“皇上,臣妾看到瑤妃這個樣子,就想到臣妾當初也是這樣,有苦說不出,臣妾想跟著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話的,是一直沉默的馮瑤。
薛澤知道當年之事馮瑤無辜,現在她提出跟隨,薛澤也沒有理由拒絕。
只是拍拍她的肩膀:“想去,就跟著去吧,只是別再因為當年的事情鑽了牛角尖,你還年輕,以後會有孩子的。”
皇宮熱鬧起來,福喜,小六子等主事太監,忙得腳不沾地,終於是在半個時辰後,準備好了一切,帶著一眾貴人前往蘇家。
蘇瀚文大半夜被下人吵醒,還沒發火,就聽說皇帝親臨,嚇得鞋子都掉了一隻,火急火燎前往接駕。
蘇家姨娘提前得了訊息,心裡有數,面兒上裝得緊張,實則早就有了打算。
岑老愛徒心切,大半夜的也不睡了,說什麼也要跟著來,只說萬一有人攀咬蘇謹,他得護著學生。
蘇家大院,燈火通明,蘇瀚文跪地接駕,來不及拍馬屁,就被薛澤的責問驚得傻了眼。
“你家中道醫鑽研旁門左道,出計禍亂後宮,其罪當誅,人呢?給朕交出來!”
蘇瀚文不知發生了什麼,拼命往後看,只見蘇瑤頭髮散亂,渾身髒汙,心下猛地一沉。
“皇上,可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蘇家父女還真是連脫罪的說辭都一模一樣!別廢話,把人交出來,朕要親自審問!”
蘇瀚文連忙讓下人去找道醫,然而片刻之後,下人白著臉踉蹌跑出來:“老爺!老爺不好了!錢先生不在院子裡!他的行囊也都不見了!好像是......好像是跑路了!”
蘇瀚文身子一軟:“為何......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皇上就是想要臣的腦袋,也得讓臣死個明白吧!”
薛澤看了福喜一眼,福喜連忙上前,三言兩語將事情說了個清楚。
蘇瀚文聽完,遍體生涼。
怎麼會這樣......
老天這是要亡了他蘇家啊!
“皇上,臣......臣也是被騙了,現在騙子跑了,臣一定把他抓回來!”
薛澤可不吃他這套:“你倒是玩的一手避重就輕的好把戲!隨便來個騙子都能騙了你,朕怎麼敢把國庫交給你?”
蘇瀚文連連求饒:“皇上言重了!臣知錯了!那騙子有備而來,偏偏就知道臣家中無子,臣都這把年紀了,求子心切,也是難免......”
蘇玥涼涼道:“大哥二哥就不是父親的孩子嗎?”
蘇瀚文啞然:“這......”
他知道,蘇瑤是為了自保,把麻煩都推到蘇家來,那他是否也可以依葫蘆畫瓢?
不得不說,蘇家父女都是一個德行,蘇瀚文稍一猶豫,蘇瑤就知道他的打算。
“皇上,父親說得對,這事兒就是衝著臣妾來的,衝著蘇家來的!一定有得利者在背後操控一切!”
蘇瑤說話時,惡狠狠瞪著蘇家二子和蘇姨娘,可想而知,她口中的“得利者”指向的就是蘇家庶出的一脈。
蘇瀚文立馬道:“來人,搜查整個蘇府,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一定要找到蛛絲馬跡!”
“慢著!”
蘇瑤厲聲道:“皇上,蘇家人查蘇家事,有失偏頗,臣妾懇請皇上用宮裡來的人搜查!”
薛澤正有此意,一個眼神,福喜公公便帶著人下去了。
再一看蘇夫人,已是抖如篩糠。
原因無他,實在是......
“皇上!”小六子很快回來,手中拿著一模一樣的咒符:“在蘇姨娘床下發現了這個!想來是蘇夫人放在蘇姨娘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