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在說什麼?他居然又要悔婚?!】
【他瘋了吧?!跟女主床都上了!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嗎???】
【我整個一個大無語,我就說他之前看女配的眼神不乾淨,肯定是讓女配勾走了!】
素縵輕垂的閨房內,一張簡單的檀木圓桌上擺了幾道清口小菜,旁邊伴著一碗熱粥。
一大早,蘭惠兒眼前的彈幕突然密集起來,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姜家一家三口正鬧得雞飛狗跳。
她白皙的手腕輕轉,慢慢攪動著碗中的熱粥,瓷勺與碗沿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看來她高估了安茹在姜宴禮心中的地位,不過是差點丟了功名而已,人家安小姐失去的可是女子的清白啊……
蘭惠兒勾起唇角。
姜宴禮房內,空氣凝結成冰一般,姜書望忽然狠狠喘上一口粗氣,拾起書桌上的硯臺便要砸向病床上的兒子。
“你這個逆子!先前做出這等醜事時怎麼不想想今日該如何收場?!”
“老爺,老爺,咱可就這一個兒子啊,你難道要打死他嗎?!”朱氏顧不得昨日身上杖刑腫痛,攔在丈夫面前。
【事已至此,我看還是打死吧】
【很難不智齒】
【姜宴禮太渣了,這不就是始亂終棄嗎?!】
【眾籌買兇讓編劇寫死這個傻逼渣男】
姜宴禮低著頭,見父親動了怒,怯懦地往後縮了縮。
他昏迷了一夜,眼下高燒剛退,正是虛弱的時候,方才醒來聽母親說他與安茹的婚事已經定下,心裡不知怎麼的竟然十分牴觸。
他知道這是不對的,他明明之前那麼心悅安茹,為了討她歡心連祖宗禮法都能去違背。
但是,但是自從他與安茹的私情被赤裸裸的揭露在眾人面前後,那些甜蜜的過往彷彿變成了一根刺紮在了他的心裡。
安茹彷彿成了他人生的汙點,難道他真的要和這樣一個放蕩又跋扈的女人過一生嗎?
姜宴禮喉間泛起苦澀,恍惚間面前又浮現那晚,他一直忽視的表妹,用瘦弱的身體將他護在身後的樣子。
他的表妹那麼溫柔賢惠的一個女子,他之前為什麼就是沒有好好珍惜呢?!
“兒啊,咱家現如今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朱氏用帕子擦淚,“安家用你的功名威脅,若是不依他們的意,你這十年寒窗就付諸東流了呀!”
姜宴禮抬頭望向背光的父親,往日威嚴的面容此刻竟顯出幾分蒼老。
他不甘的閉了閉眼,作為家中獨子,他不能辜負家人對他的期望。
“那惠兒……”他抬眼看向母親,他與惠兒八歲就定下親事,現在婚事沒了,惠兒一定很傷心。
【?這男主不對勁吧】
【男主不會是真愛上那個綠茶婊了吧,這個時候還念念不忘?】
【之前守著女主不是連蘭晦兒的名兒都不願意提的嗎?】
朱氏聽兒子提起蘭惠兒,面色不虞,“你提那小白眼狼做什麼,一跟你斷了親事,她兩個堂兄就找上門來,張口閉口只要銀子!”
她氣得甩了袖子,“我跟你父親白養了她那麼多年!”
姜宴禮張了張嘴,沒敢提那錢本身就是蘭惠兒帶到姜家的。
“不過……”朱氏露出一絲古怪的笑,“總歸等你先把那個毒婦娶進門,等我調教好了她,再給你把蘭惠兒娶進門也不是不可能。”
姜宴禮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惠兒願意嗎?”
朱氏冷哼一聲,“這你就別管了。”她拿起銅盆中的帕子,仔細的為姜宴禮擦臉,“總歸母親有的是辦法。”
姜宴禮猶豫的張了張嘴,最終沒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難道他在睡夢中聽到的都是真的?他的父母真找人想髒了惠兒的清白,再讓惠兒給她做妾?
【沒救了,這個喜新厭舊再喜舊厭新的渣男】
【噁心死了,他果然心裡還惦記著蘭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