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那片細膩的面板時,他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瑟縮了一下。
“睡吧。”他低聲說了句,自己都沒察覺語氣裡的溫柔。
【我磕到了!是愛情!】
【雙向奔赴啊這是!】
【小綠茶趕緊醒過來搞事情!】
他站起身,走到外間的軟榻邊坐下,卻沒什麼睡意。
腦子裡全是剛才抱著她時的觸感,還有她睡夢中無意識的依賴。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好像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真是麻煩。”他低聲嘀咕了一句,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亮了軟榻上蕭無渡帶著笑意的臉。
而裡間的床榻上,蘭惠兒嚶嚀一聲,在睡夢中皺了皺眉,似乎夢到了什麼。
在蘭惠兒看不見的地方,彈幕刷得非常火熱密集。
蕭無渡輕手輕腳走出內室,只覺得胸口那團莫名的熱氣怎麼也散不掉。
他走到庭院裡,仰頭看向天邊那輪圓月,清冷的月光灑在臉上,卻壓不住心底的躁動。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卻全是蘭惠兒睡著時嘟著嘴的樣子。
正煩躁,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黑影閃過。
“誰?”他厲聲喝道,手不自覺按上腰間的長鞭。
“是屬下,七娘。”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只見七娘端著個黑漆托盤,從月亮門後走出來。
她一身勁裝,頭髮束得老高,臉上沒什麼表情。
蕭無渡看清是她,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這麼晚了,端著什麼?”
七娘走到他面前,將托盤往前一送,上面放著一碗黑黢黢的湯藥,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藥味。
“給姨娘準備的避子湯。”她語氣平淡,“老夫人吩咐過,不願看到您的庶子早於嫡子出生。”
蕭無渡猛地打斷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誰讓你喊她姨娘的?”
七娘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可是……她現在確實是您的妾室,按規矩……”
“本侯就是規矩!”蕭無渡煩躁地揮了揮手,“在本侯的正妻進門之前,”
他頓了頓,表情幾分糾結,“就讓府裡的人喊她蘭夫人罷。”
七娘難得怔愣,端著藥碗的手都忘了放下。
“侯爺,這……”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蕭無渡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退下。”蕭無渡板著臉,語氣冷硬,“本侯想做什麼,即使是老夫人也攔不住。”
他瞟一眼她端著的苦藥湯,深深蹙起眉,“藥也不許給她喝,老夫人那裡本侯自有說法。”
七娘雖然不贊同,但還是恭敬地應了聲“是”,端著藥碗轉身走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門後,蕭無渡才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聽見“姨娘”兩個字,就莫名覺得刺耳。
蘭惠兒那丫頭雖然心思多了點,但……
也罷,待以後正妻進門了,再慢慢給她立規矩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