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這才哈著腰的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個端酒的小廝。
他眯著眼掃視屋內的景象,只見六個人齊齊整整的圍坐在圓桌邊,三個嬌娘正殷勤地斟著酒。
幾人面泛桃紅,顯然已喝了不少,唯獨中間那人坐得筆直,雙手僵硬地搭在膝頭,連呼吸都有些侷促。
想來是個沒開苞的雛兒。
壯漢也不理睬,待小廝添完了酒,試探地問道,“貴客可還有什麼吩咐?”
微末仰頭飲盡紅綃遞來的酒,狀似無意地問,“國寶何時拍賣?”
此時房門大開,她才聽到外頭拍賣的喧鬧聲如海浪般湧來,沒想到這房間竟如此隔音。
壯漢陪著笑道,“快了,就快了。只是主人想請貴客帶著蝶印一見。”
微末指尖一緊。
現在去見那神秘主人還為時尚早,她還沒弄清楚這黑市究竟有什麼貓膩。
想著,她忽地捏住紅綃下巴,故意粗聲道,“讓你們主人等著,小爺還沒盡興。”
壯漢頓時會意,男女之事若上了頭,確實片刻也難等,但主人那邊......
“還不快滾!”衛驍突然厲聲喝道,他已被金釧纏得心頭煩亂,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是是是。”壯漢連連後退,“那不知貴客要等多久?”
微末攬過紅綃的腰,貼上她的臉頰,“半個時辰。”
壯漢只好躬身退下。
當房門再次關閉,微末立刻鬆開了攬著紅綃的手,紅綃也當即癱軟下來,後背紗衣已被冷汗浸透。
衛驍一把推開金釧,額上已是細汗密佈。
紅綃一邊喘著氣,一邊打量著微末,“怪不得公子不近女色,原來是女兒身。”
微末一愣,方才貼得太近,露餡了。
衛驍聞言,戒備地又去摸桌上短劍。
紅綃卻冷笑一聲,“我若不是想誠心投靠公子,只管閉嘴就好,何必暴露?”
微末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她,“你就這麼投靠我了?難道不怕我跟你們主人告密?”
紅綃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姑娘既然帶著‘蝶印’前來,無非是想與主人做筆交易罷了。”
她有意無意去瞧微末裝著琥珀的袖袋,“這東西是開啟南狄寶庫的鑰匙,而我家主人知道寶庫所在,你有鑰匙,他有地圖,一拍即合。”
“不過,你與主人交易,你們至少要五五分成,但如果與我交易,我一文錢都不要。”
紅綃目光柔和下來,看了看一旁坐著的金釧與青衡,“只求姑娘將我兩個妹妹帶出黑市,僅此而已。”
微末心頭一震,南狄寶庫?
她從未聽說過什麼寶庫,更不知這琥珀竟是鑰匙,這與母親遺物如此相似的東西,竟牽扯出如此重大的秘密?
紅綃敏銳地捕捉到她眼中的驚疑,臉色驟變,“你......不知道蝶印的用處?”
她猛地後退兩步,紗衣翻飛,“你不是主人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