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將那瓷瓶攥在手中,“側妃可是找這個?”
“對!”溫晴玉激動低呼,“就是它!”
“秦姑娘快開啟看看,裡面是不是血萎藤?”
秦綰卻翻轉著瓷瓶輕笑,“這東西又不是從微末姑娘的袖袋裡搜出來的,溫側妃何以一口咬定?莫非認得上面的青花紋?”
溫晴玉頓時語塞,“不…我不認得!我只是…猜的而已。”
秦綰上前兩步,將瓶子湊近溫晴玉,“方才我往太醫院去,路過德妃娘娘的延福宮時,曾親眼見到微末姑娘將這東西從地上拾起。”
微末不禁一怔,下意識抬眸。
這瓶子是溫晴玉給她的,在延福宮時她就裝進了袖袋,秦綰從未見過她從地上拾起。
她竟然在幫自己說謊?
“聽聞溫側妃那時也在延福宮,難道是你遺失的?”
“你在說謊!”溫晴玉眸光流轉間忽然暴起,趁趙晏不備猛抽回手,一把奪過秦綰手中瓷瓶,徑直拔下瓶塞將藥丸倒入掌心,“諸位瞧仔細了!方才秦姑娘說這藥瓶是微末給的!”
賙濟安就著溫晴玉的手捻起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這…果然是血萎藤。”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在旁竊竊私語,“這婢女莫非是想扳倒王妃好上位?”
“瞧著觀音面的,竟是個毒蠍心腸。”
“虧太后方才還將九鸞玉簪賞了她,這種人哪裡配?”
秦綰柳眉緊鎖,這瓶子一直在她手中,微末根本沒機會給錦瀾王妃投毒,分明是這位溫側妃蓄意陷害。
侍女察覺自家小姐情緒有變,無聲拉住她的袖擺,秦綰卻輕輕推開侍女的手移步上前,
“方才微末姑娘從拾起到交給我,從不曾開啟瓶塞,我願為她作證,她根本不知這瓶中究竟是何物,且此物一直在我藥匣暗格中,她如何投毒?”
“你說謊,定是你與她同謀!”溫晴玉染紅的指甲突然指向秦綰。
溫晴玉兩次提起她說謊,秦綰疑心大起,此物若不經她手,她如何知曉自己說謊?
二皇子咳嗽兩聲,“綰兒與王妃素不相識,為何要毒害她?”
“哼。”溫晴玉鼻腔傳出冷嗤,“聽聞國宴後秦姑娘就要入府做王爺側妃,這不就是平白的動機?”
“我不會嫁進錦瀾王府的。”秦綰立在原地突然說道。
二皇子倏地一顫,抬眸與她對視,綰兒目光沉靜,竟是從未有過的決心和堅定。
秦綰別開眼去,忽然轉向皇后,跪地時天水碧裙裾如瀑布般鋪開,“前日皇后問臣女是否願意嫁給錦瀾王,今日斗膽重新作答。”
二皇子不自覺將手中素帕攥出褶皺,呼吸凝滯間就聽女子清聲說道,“臣女不願意,懇請皇后收回成命。”
“綰兒…”二皇子喃喃念著,忽覺胸口氣血翻湧,引他不住嗆咳。
秦綰起身,生生止住想要上前的衝動,扭頭對溫晴玉道,“如今我沒了動機,你可還能指認我與微末姑娘同謀?”
溫晴玉心頭一驚,還未作出反應,就見秦綰亦步亦趨地壓制過來,“你見到瓷瓶就認出是血萎藤,可比微末姑娘知曉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