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魯濱遜漂流記開始

第64章 大膽的想法

總而言之,水泥就是陽坡白土的上位替代品。若在現代,能夠批次生產的水泥加上攪拌機、篩好的河沙,大量勞動力,價效比能碾壓白土。

但在這裡,這些數量有限,應用困難,不可再生,功能單一的水泥真論起優劣,可能還不如白土,至少白土能製陶,水泥卻做不到。

可沒辦法,除非病入膏肓,嚴重到連床都下不了。

不然任何一個挑戰者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將這些水泥妥善保管起來的,因為它們代表了建築物更高的上限。

……

搬完所有水泥,陳舟體表已經出了一層細汗,他有些擔心出汗再受涼後加劇感冒症狀,但也無可奈何。

用木棍將防水布的四個角抵在水泥袋邊緣,然後把厚帆布蓋在水泥堆上面,再蒙上一層細樹枝,簡單的防水工事就算完成。

頂層的細樹枝和厚帆布足夠應付小雨,底層的防水布只要不遇到流量較大的雨水也很難出問題。

陳舟準備再歇幾天,修復加固一下營地中那個大帳篷,在帳篷的地面上做個架子,隨後再把水泥折騰到帳篷裡去。

倘若他未做足準備就下起大暴雨,滲進帆布破壞水泥,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盡人事,聽天命。

現在仍是帶病之身,拼太狠沒有好處。

小命重要還是水泥重要,還是得分清。

不然等到奄奄一息,腦海中出現走馬燈時,回顧自己為了價值幾千塊的水泥葬送小命,他腸子都要悔青。

……

細緻地處理完水泥防雨工事的邊邊角角,確定沒有紕漏,陳舟開始往返於岸邊樹林與沙灘,搬運石塊和樹木。

體力有限,他只砍伐了一些細長的樹木,縱橫迭加擺放在沙地勾勒出的大致範圍上,然後在樹木中間填充石塊。

海濱一帶的樹林中最不缺少的就是病懨懨的細樹,石頭卻很難找。

拿光近處的石塊後,陳舟往返的路程越來越遠。

忙活了好幾個小時,一個高約半米,完全圍繞獎勵中心建立的木石混合牆終於建了起來。

除試驗力場長寬的木條外,陳舟還在牆體的不同方向豎起了幾根高度不一的木棍,企圖測出力場的高度是多少。

別看這些工作不夠沉重,真做起來瑣碎得很。

來來回回砍樹,搬運,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過去了。

眼見天色愈發陰沉,風勢慢慢變小,空氣中潮氣也漸漸加重。

擔心自己被暴雨截在沙灘,收起長柄斧,喚醒呼呼大睡的來福,陳舟往窯洞折返。

……

進入森林後,天上落下了稀疏的雨點,擊打在高處的樹葉上,噼裡啪啦的,雜亂中透著幾分和諧。

加快腳步,待到陳舟順著木梯爬上斷崖,離開坡下樹林邊緣抵達田地,雨點已像黃豆一樣大,兇狠地砸向地面。

邁開腿狂奔,一路穿過田壟,跑上平臺。

鑽進窯洞,陳舟氣喘吁吁地彎下腰,稍微緩了口氣,他立即拐進臥室,脫掉還沒完全溼透的外套,隨手將其丟在地上,然後換上了乾衣服。

換衣服的工夫,身體被冷風吹了個通透。

陳舟只覺稍有好轉的病情又出現了反覆的趨勢,連忙來到廚房,利用篝火中殘餘的火星點燃細樹枝,生火取暖。

阿嚏!

生火過程中,他不斷打著噴嚏,鼻子裡也淌出了透明的鼻涕。

“在亞熱帶地區得風寒感冒,我可真倒黴。”

陳舟下意識地要去拿衛生紙。

剛起身,又坐下。

想想還是算了。

擤鼻涕禍害衛生紙的速度比擦屁股快多了,好不容易搞到這麼多衛生紙,還是省著點用吧,讓屁股也多享幾年福。

隨便用手擦了擦鼻涕,甩在地上,又吸溜了兩下,他這才稍微感覺好受些。

佝僂在矮凳上,隨意撥弄著尚在成長中的小火苗,他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筆記本,看著清晨畫下的“洞窟廚房圖”,面露笑容。

初中,他曾經自學過一段時間素描。

那時,他經常把家中的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練習靜物素描,還偷偷拿姥爺給的零花錢去書店買了幾本教繪畫的書,臨摹其中的畫作。

都說一心不能二用,在自學素描的那段時間裡,他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從年級組前五十掉到了前二百多名。

在家長會被老師點名批評,回家後捱了頓痛打。

父親向來是唱黑臉的那個,打完他以後直接關上家門,不知所蹤了。

陳舟後來才知道,每次打完他以後,父親都是躲出去抽菸的。

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常蹲在離家不遠的一塊馬路牙子上,埋著頭,一隻手蓋在日漸蒼白的頭髮上,另一隻手夾著菸頭,微微顫抖地猛吸,幾分鐘就弄得馬路上一地菸頭。

而母親,幾乎從來不在父親打他的時候上前阻攔,也不會參與其中,只會在他捱打後做一桌好飯菜,溫柔地跟他講道理。

大人其實知道小孩子偷偷做的許多事情,只是他們肩負著生活的重擔,很多時候不會管。

母親沒有明著告訴陳舟,像他們這種家庭,應該放棄繪畫,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才是唯一的出路,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闡述這一點。

這件事過去後,一直到大學畢業,參與工作,陳舟都沒有再畫過任何一張畫。

他對繪畫的感情非常複雜。

在內心深處,其實他一直都很喜歡繪畫,憧憬著用畫作表達情感。

但過往的一切卻又使他對繪畫心生畏懼,即使拿起畫筆,面對紙張,也無法勾勒出圖案。

因為他已經喪失了藝術創作最基本的東西——熱情,或者說勇氣。

陳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與繪畫產生交集了。

卻沒想到,在孤島的凌晨,抓住羽毛筆沾起樹木汁液做成的墨水那一刻,他又找回了熱愛的感覺,尋回了創作的衝動。

“我可以在這裡重新開始嗎?”

撫摸著紙張上密密麻麻的線條,陳舟問篝火。

火光赫赫,照亮了他的雙眼。

熱浪灼灼,彷彿他熾熱的內心。

答案不言而喻。

雙更9/15,今天小歇一天,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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