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欠缺遠端手段之外,長柄斧幾乎是完美的武器,也是陳舟最習慣的裝備。紮緊腰帶,往上面掛了一把鐵片刀。
臨行前,他又細緻地打磨了一遍長柄斧、“大馬士革花紋”匕首和魯濱遜身上的小刀。
收拾好所有裝備,檢查沒有遺漏後,陳舟掏出裝有小魚乾的袋子,敞開袋口,給小灰灰和提子留下了儲備糧,又往龍貓的木箱中添了一大把乾草和幾株鮮草。
確定爐灶中沒有餘火,不會引發火災。
戴上大簷帽,關好臥室門窗,把魯濱遜漂流記原著揣進懷中,下了山,陳舟直奔沙灘。
下一次神秘獎勵降臨的日期是4月26日,待他外出回家,正好可以取走獎勵。
在出門之前,他得重新整理壘砌沙灘上的木石牆。
地震過後,那些半成品木板和石磚肯定被弄的一團糟,若是不管,15天時間就被浪費掉了。
重新切割一次成品,又要等一個月。
……
此次外出,小灰灰、提子和龍貓都被留在了家裡,只有來福陳舟放心不下,帶著它一起出門。
來福這傢伙飯量大,家裡沒有適合它的幹食,肉乾含鹽量太高,連著吃幾天影響健康。
若是提前給它煮一大鍋麵糊,又放不久。
進入旱季後島嶼氣溫日漸高漲,麵糊用不了一天時間就會發酸變餿,滋生細菌產生毒性。
把來福拴在窯洞中,只給它留幾個麵餅和涼水,陳舟又不忍心。
相處半年有餘,感情深厚。
讓他把功勞赫赫的老夥計丟在家裡坐牢,他做不到。
思考過後,陳舟覺得帶來福一起外出利大於弊。
白天,來福能在狩獵過程中提供幫助,夜晚,它能擔當警戒員,防備野獸蛇蟲,及時示警。
若是迷路了,或許還得指望它帶領找到回家的正確方向呢。
而且就算來福辦不好這些事,孤獨外出,身邊有個夥伴,能逗弄一下,說說話,排解煩惱,也是一項其它動物做不到的工作。
……
地震過後的沙灘模樣大變。
海浪的末端泛著白色泡沫,看上去髒而渾濁。
沙地不再平整,出現了許多平緩的起伏。
距離獎勵降臨之地不遠的那座山峰頂部少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仔細看能找到石頭底部印在山上的凹坑。
至於陳舟辛苦搭建的木石牆,早就變成了一片廢墟,就連中心的防雨棚都歪歪扭扭,不成樣子了。
早就料到沙灘上會是這樣一種景象,陳舟嘆了口氣,心裡雖然接受,想到工作,不禁感到繁瑣疲憊。
放下口袋,解下腰間的鐵片刀,把長柄斧丟在沙灘上,減輕負擔,他開始了切割場地的重建工作。
往返於海濱樹林和沙灘時,陳舟發現沿海一帶被浪衝上來了許多碎木頭。
這些被海水泡爛的木板木塊都是那艘被拖入海中的販奴船上的殘破組織,除了晾乾以後當柴燒基本沒什麼用。
在木板附近,陳舟還看到了一條長達一米五六,身體發白發臭的大魚。
這條魚可能是地震後擱淺在沙灘上的,死後被海鳥啄食,眼睛處留有一個乾癟的空洞,身體露出骨頭,已經腐爛了。
除顯眼的大魚外,沙灘上還有比往常大得多的斷海帶,碎海草、海星、各種貝類以及小魚小蝦,螃蟹一類生物。
它們大多數都已死去,活著的也沒什麼活力,走到近前都不知道逃跑。
要不是不知底細,陳舟真想在沙灘上架起他的小罐子,燒水煮點海鮮吃。
……
忙忙碌碌,直到下午太陽西垂,陳舟才收拾完所有木石牆。
在這個過程中他拆掉了防雨棚——反正已是旱季,留著它還要繼續維修,犯不上,不如直接拆了省事。
結束沙灘的工作後,他曾認真考慮要不要返回窯洞先睡一覺,等明天早晨再外出探索。
最終他還是決定堅持原有計劃,直接沿著河往島內走,直到走到河的盡頭,或是找到河谷平原。
……
在林中穿行,天漸漸黑了下來。
土地不平,深一腳淺一腳,草又高又密,擔心有蛇,陳舟被迫停下了步伐。
砍下一根樹枝,掃平周圍的草,挖出一個土坑,摸黑尋找柴火時,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忘了帶照明器具。
如此昏暗,若是有一盞油燈,生火做飯就方便了。
他現在有打火機,點燈只要一秒,根本不用像之前那樣,拿著火鐮鐺鐺敲擊,油燈的性便捷性還能提高一檔。
但都走出這麼遠了,馬後炮也沒有意義,總不能為了油燈折返回家。
隨便劃拉了一些半乾半溼的樹葉,陳舟大氣地掏出了打火機,沒多大會兒就架起了篝火。
坐在地上,附近的野草像一堵矮牆將他和來福環繞。
火光伴著煙氣,愈發明亮。
用樹枝做了一個簡單的三腳架,簡單削出一雙筷子留待使用。
掛上罐頭鍋,往鍋裡倒了小半瓶水。
待水滾開,他用匕首削了幾塊碎肉進去,放了些鹽,煮了一罐肉湯。
掰開一張麵餅,放在肉湯中泡軟食用,期間不時喂喂一旁嘴饞的來福。
吃過早飯後,他腳不停蹄地忙碌了一天,直到此刻才停下來休息。
這時候吃點熱乎的飯菜,撈兩塊煮熟後仍有幾分嚼勁的海豹肉吃,腸胃和內心全都舒坦。
火焰照亮了陳舟的臉,染紅了他蓬亂的頭髮和胡茬。
雖在室外,卻不覺寒冷。
來福站在草地上,微微晃動著尾巴,注視著黑暗中的森林——它比往常警惕得多。
樹木高聳,銀河在天幕中閃耀。
吃飽飯,揉了揉肚子,背靠樹幹,又往篝火中添了些柴,看著漫天飛舞奮不顧身撲向火焰的蠅蟲,陳舟漸漸感到疲憊。
他沒脫衣服,稍微側過身體,將斧子放在手邊,枕著口袋,緩緩閉上了眼睛,不多時就發出了鼾聲。
來福扭頭看了看進入睡眠的主人,身姿依然挺拔。
火光對映在它眼中,使它顯得更加精神抖擻。
它毛髮濃密的大尾巴驕傲地翹在屁股上,輕輕邁著步,繞著陳舟用木棍掃平的草地,開始巡邏。
無人照料的篝火光芒愈發黯淡,林中的黑暗更加濃密,晝伏夜出的鳥獸開始活動。
悉悉索索的聲音取代木柴的燃燒聲,成為新的旋律。
從天空俯瞰,林冠並肩倚靠的剪影內,只有一點小小的火光和旁邊一抹淡淡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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