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沈老夫人派了好多批人進山,好像是要找些什麼,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愜意從小在那座山裡長大,除了筍多,真沒見過什麼特別的。
搞不懂。
沈家老夫人從樓下下來,朝她揮揮手。
“愜意,你來啦!阿硯馬上就到了,快跟我出去看看。這個臭小子,一走就這麼久,也不怕見不到我了!哼!”
金主奶奶哎!
“奶奶福澤天佑,長命百歲!沈先生肯定心裡記掛著您呢!”愜意立馬上前扶著她,笑彎了眉哄她。
這三年,沈奶奶對她極好。
不僅工資給的及時,逢年過節還特地派人接她過去一起吃飯,又給紅包,又送東西的。
愜意也投桃報李,想沈老夫人一個人在國內孤單了,平時也常常電話聯絡,週末有空了,就提點老人愛吃的傳統小吃,或帶些新奇的玩意兒送她把玩。
不管怎麼說,維護好客戶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愜意和沈老夫人一出來,門外已經站了兩排人,一排灰衣灰褲,一排黑西裝白手套。
那架勢,真猶如接駕。
嘖嘖。
好牛逼。
庭院外傳來一陣引擎聲,幾輛豪車魚貫而入。
車子停下,熄火。
她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銀色賓利車門開啟,分別下來了兩位年輕的男人,高大矯健,整齊端肅,眼神銳利。
哈,好帥。
她竟然分辨不出哪個是他。
果然,帥哥都是一個樣。
誰知,呃…
兩人快步轉到另一部車前,一人拉車門,一人手搭在車門邊緣。
加長勞斯萊斯的車門緩緩開啟,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修長的雙腿率先跨出車外,定製西褲剪裁包裹出流暢的線條。
男人的臉緩緩抬起,稜角分明的下頜,五官冷峻,眼神倨傲,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斯文的銀色細邊眼鏡,平添了幾分清雋儒雅。
雖然舟車勞頓,但他從頭髮到領口到衣袖,都是一絲不苟,沒有半點不合時宜的皺褶和凌亂,這是一個連頭髮絲兒都透著矜貴的男人。
高而遠,不可侵犯。
望著眼前這個天潢貴胄的男人,愜意瞬間覺得有名無實的婚姻可太虧了。
哪個死丫頭吃這麼好,也讓我上兩集啊…
擔著個虛名,有個屁用!
好不甘心…嗚嗚嗚…
高大挺拔的身軀剛剛站定,沈老夫人就要衝過去,愜意怕她摔跤,趕緊扶著她快步上前。
“奶奶,我回來了。”
溫潤的聲音傳來,愜意抬眸望去,只見他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將老人擁入懷裡輕哄。
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在家人面前收起所有鋒芒,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情。
飯桌上,愜意默默低頭吃飯。
她不是容易怯場的人,至少表面上很會裝大人。
然而沈硯修坐在那兒,只是那氣場,就讓她不敢隨便下筷子,即使遠處的那道煎鵝肝是她的心頭好。
“硯修,這就是你那掛名的媳婦愜意。”
這介紹…
愜意的眼角歪了歪。
沈老夫人調皮地朝沈硯修努努嘴,眼中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愜意,這就是硯修。”
“你好。”對面傳來聲音,嗓音很冷,也沉穩,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情,聽在耳裡卻是異樣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