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摸著她手腕上的一圈微微凸起的紅痕關切地問道,“你有對什麼食物或者材質過敏嗎?”
“嗯,是有點過敏,每到夏天,只要戴了非金銀玉石類的手鍊就會過敏。今年夏天來的早,沒注意。”
愜意不動聲色的收回手,神色有些不自然。
往常不管出門做什麼,她都會戴一條手鍊或手錶,遮住那一圈紅痕。
在家就摘下,只有出門時才會刻意戴上。現在住在沈家,一時還沒改過來。
過了這麼多年,其實痕跡已經很淡了,但只要靠近認真看,還是能一眼發現異常。
沈老夫人:“我讓王醫生給你開一點過敏藥,會癢嗎?可不能抓,抓了會擴散,還會留疤。”
愜意甜笑道:“沈奶奶別擔心,我已經塗了過敏藥,我只是屬於過敏性體質,恢復的時間比常人慢一點,其實已經沒事了,只是印子還沒消。”
——
吃過飯,愜意起身回屋洗澡化妝,她準備先去南鳶家一趟。
想想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怪想她的。
南鳶是她大學舍友,家境優渥,人美腰細,性格簡單純良,又嬌又爆,可以稱得上是一朵“人間富貴花”。
大學四年,更是以一己之力提升了整個宿舍的生活水平。
其實,愜意對她的圈子也不熟,這次陪她一起參加她男朋友的生日宴會,完全是幫她壯膽。
聽南鳶說,對方家族門第很高,連她家這種在常人眼中已經算是富豪的家庭條件,往江家一擺,都算是高攀了。
為朋友必須兩肋插香蕉。
愜意花了不少力氣才把自己的頭臉收拾好,該穿上戰袍了。
南鳶經常說,她的氣質特別符合書香門第大小姐,那今天就走古典婉約風。
既不會搶南鳶女主角的風頭,又能在長輩眼中幫南鳶樹立一個朋友圈乾淨保守的第一印象。
愜意很用力地給自己打扮了一番,幾乎是以壯士斷腕的決心,把收藏品當中所有最值錢的平時不捨得用的都搬出來,挑著往身上戴。
這趟去,絕對不能給南鳶掉鏈子。
愜意拎著小包,小心翼翼地下樓。
鞋子跟有點高,她眼睛都在腳上。
“哇,愜意,你今天是要去做什麼,打扮得這麼好看?去約會?”
沈老夫人從椅子上起身,興致勃勃地湊近看。
愜意笑,“沈奶奶,我是去找大學同學。”
沈老夫人狡黠地眨了眨眼:“大學同學?男的還是女的?”
聽著這揶揄的口氣,愜意也眨了眨眼:“您希望是男的,還是女的?”
沈老夫人哈哈大笑:“小丫頭,鬼靈精怪。不想說是不是?”
愜意笑了笑,想回答。
正好看到沈硯修帶著特助要出門。
沈老夫人也看見了:“阿硯,等一下,愜意也要出門,你送她一程。”
沈硯修聞聲轉過頭。
看到她身穿立領旗袍,裹著玲瓏身段,前襟斜斜盤著白玉扣,下襬開叉隱約露出羊脂般的肌膚。耳垂兩點滴水翡翠,髮髻間穿過一條素簪,襯得整個人如在水墨畫裡一般恬淡溫情。
愜意站在原地,表面不顯,心裡雀躍不已。
因為,剛剛她清楚地看到沈硯修在望向她的那一刻,眼神中瞬間的定格。
南鳶曾說過,雖然她的容貌不算是最美的那個層級,但打扮起來,氣質還是很撐場面的。
她得體的微笑著,心裡如水般沸騰著,就等著眼前這個男人的邀請。
她都準備好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