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吣那句帶著促狹笑意的話，像根羽毛輕輕搔過周樂的心尖。
後臺走廊燈光通明，人來人往，卻彷彿在這一刻彷彿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背景。
看了一眼周圍沒人。
李吣小聲說道。
“要不要開一局？”
周樂：“？？？”
什麼時候這妮子這麼大膽了？
這種地方邀請自己開一局？
但周樂想了想，現在是年底，不光上班族們歸心似箭，只等著過年放假回家，然後在放假之前再衝一波業績。
而那些狗仔們也一個個的跟瘋了一樣。
元旦的時候還好，但一過完元旦壓力就來了。
都想搞一些大新聞出來，在年底賺一波公關費，然後過個好年。
“算了還是，過段時間吧，這段時間不太安全。”
李吣知道周樂說的是什麼意思。
“唉，好吧，可是你年後就要去拍電影了......”
“沒辦法，等我拍完電影去找你，如果那會情況好一點的話，我們可以去霓虹轉一圈。”
李吣面露喜色：“好啊。”
其實去哪裡無所謂，主要是能和江周樂一塊就好。
至於理由也簡單。
到時候隨便接一個共同的商務就好了。
談好了未來的規劃，李吣又看向周樂：“不過你之前說的那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樂側過頭，看著李吣那雙含著狡黠的眸子，壓低聲音，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吣姐，這得看……工作需要什麼，以及……人，需要什麼了。”他故意在“人”字上加重了語氣，眼神帶著點意味深長的探尋。
李吣的臉頰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她嗔怪地瞪了周樂一眼，抬手作勢要打：“少在這兒跟我貧！小心我告訴娜札……或者熱芭？”她故意拉長了尾音，帶著點威脅，又帶著點看戲的意味。
“哎喲，我的好姐姐！”周樂立刻舉手投降，表情誇張，“我這是由衷地表達對工作的熱愛和對……嗯，生活的熱情！純潔得很！您可千萬別斷章取義，我這點小身板可經不起她們兩位同時的‘關愛’。”
“德行！”李吣被他逗笑了，眼波流轉，“行了，不逗你了，知道你忙，大忙人。趕緊去養你的金嗓子吧，春晚可別掉鏈子。”她揮揮手，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背影搖曳生姿。
周樂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搖搖頭。和這些聰明又懂分寸的女演員打交道，分寸感很重要。
騷話點到即止，彼此心照不宣才是上道。
也更容易上道。
剛坐上車，開啟排練時關機的手機，一瞬間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
年底這個檔口是電影宣發最拼命的時候，各路請託如同雪花般飛來。
周樂劃開螢幕，排在最前面的就是王保強的語音資訊，點開，他那標誌性的帶著點憨厚又精明的河南腔就響了起來：
“樂兒！兄弟！忙啥呢？哥哥這兒《唐探3》眼瞅著要上了，大年初一！宣傳上能不能給哥哥幫個忙！你發條微博就行，哥哥記心裡！回頭有啥需要哥哥站臺的吱一聲！陳導也說了，以後如果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說！”
周樂笑了笑。他和王保強關係確實不錯，從之前上電影節那會兒就結下了交情。
陳思誠雖然精於算計，但能力是有的，資源更是好到爆，單純在合作上結個善緣沒壞處。
他直接回了條語音：“強哥，放心！必須支援！回頭我就發！要是有文案的話可以發我，沒有的話，我就自己看著弄了！”
“你看著來就行，不用太麻煩。”
“那行，回頭記得發我幾張海報，我到時候發圖用。”
剛回復完保強，賈鈴的資訊也跳了出來。
語氣帶著她特有的爽朗和一點小忐忑：
“周老師能幫幫忙嗎！我第一回當導演，拍了個和我媽有關的電影，心裡是真沒底！戰戰兢兢的。知道你年底忙瘋了，但看在姐這張大臉上，幫忙吆喝一聲成不？姐請你吃十頓火鍋！管夠！”
賈鈴的真誠和幽默感是周樂很欣賞的。而且他記得這部電影雖然是賈鈴的大碗娛樂做的，演員也多是自己人，但裡面也有沈滕。
所以他幾乎沒猶豫，直接回復：“鈴姐，見外了不是？支援必須到位！火鍋記下了，十頓，少一頓我可不幹！電影我看了預告，不錯的！等著看鈴姐導演的大作大爆！”
說完，也有跟對方要了幾張海報。
兩部重磅電影的宣傳應承下來，周樂剛想喘口氣，一個熟悉的頭像又亮了起來——楊蜜。
“周老闆，賞臉吃個便飯？？”資訊後面還跟了個俏皮的刀片表情。
周樂挑眉，回了個：“時間地點？”
楊蜜很快發來一個私密性很好的會所地址。
“現在就來唄。”
夜晚會所幽靜的包廂內。楊蜜已經在了。
一身簡約的米白色針織衫，妝容清淡，褪去了平日裡的鋒鋩，顯得有些慵懶，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幽怨。
只是身材一如既往的爆炸。
除了頭髮依舊不多外，面容卻還是如少女般精緻。
“果然錢養人啊，換個人忙成這樣，早就看著老的不行了。”周樂心想道。
楊蜜晃著杯中的紅酒，看著推門進來的周樂。
“喲，大忙人來了？我還以為請不動您這尊真神了呢。”
語氣半真半假，帶著點刺兒。
周樂在她對面坐下，自己倒了杯水：“蜜姐召喚，刀山火海也得來啊。更何況是半夜在私密會所裡秘談這麼刺激的事兒。”他刻意加重了半夜兩個字，帶著調侃。
“少貧。”楊蜜白了他一眼，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桌上，託著下巴，“《刺殺小說家》是我公司主投的，路陽導演你也熟。片子質量不差，但春節檔你也知道，神仙打架，狼多肉少。宣發上……需要你周大頂流抬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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