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河東站。
薛睿扶著右眼,有些心神不寧,他給顧慕雪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慕雪,我到河東了,就是右眼皮一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電話那頭傳來顧慕雪極低的聲音:“我在上課呢,你打電話就為了說這個?”
“對啊,右眼跳災,我有點怕。”薛睿憋著笑說道,他就是知道顧慕雪在上課才打的電話。
他現在腦海中都有畫面了,顧慕雪把腦袋埋在桌子下面,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左眼跳財,右眼跳封建迷信,沒事就掛了。”顧慕雪無奈說道。
“有很重要的事,先別掛。”薛睿語氣認真。
“你說,我在聽。”顧慕雪“兩個小時沒見你,有點想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傳來嬉笑的聲音:“小睿,你在撒嬌嗎?”
“你說是就是嘍。”薛睿打趣道。
“哼,我沒你那麼想,只有一點點哦。”
“慕雪,親一個。”薛睿說道。
“不親。”
“親一個嘛。”薛睿不依不饒。
“mua~”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冷冷的聲音:“那位扎高馬尾的女同學,要打電話出去打。”
“對不起老師……”
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忙音,薛睿眼角一抽,合著眼皮跳是因為這個?
顧慕雪:【混蛋!你故意的吧?】
薛睿發了個呲牙的表情,笑著關上手機,他好像把黴運轉移出去了……
再抬頭時,薛睿的笑容漸漸收斂。
出站口站著兩個熟悉的人影,他爸媽都來接他了。
薛睿遠遠看見任群芳笑盈盈的,他急忙堆起一副笑臉,卻看到他老媽的笑容突然收起。
薛睿一頭霧水,心想這不對吧?
他上一世上大學,每次放假回家,老媽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怎麼現在擺臭臉了?
他把目光放到薛建峰身上,發現老爸也是一樣的表情。
對此薛睿沒有太在意,猜測是隨老媽的。
薛睿乖乖跟在兩人身後,突然任群芳回頭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你還知道回來?”任群芳故意皺著眉頭。
“媽,想你才回來的。”薛睿心中舒服了不少,捱了打這事就算過去了。
不過他也明白任群芳為什麼不開心,因為他開學前給老媽畫的餅太多……
當時他沒讓老媽送的理由就是學校太近了,說隔三差五就能回家一趟,結果再回家時已經是2015年了。
“今天週一,你為什麼不去上課?”任群芳質問道。
薛睿滿眼難以置信,你這邏輯對不上吧?
但他想了想就釋然了,父母這個年紀和他沒什麼共同話題,而他現在最主要的身份還是學生,不問學習的事還能問什麼?“大學只要修滿學分就可以,我成績很好,有的課可以不用去。”薛睿自信說道。
任群芳笑著在薛睿腰間掐了一把:“就憑你?”
突然,薛睿看到薛建峰開啟了後備箱。
薛睿停下腳步,目光警惕道:“老薛你過份了,你開後備箱幹什麼?”
說完,薛睿立刻抓住老媽的肩膀,縮在老媽身後說道:“我爸好像在取球棍。”
“薛建峰,你想幹什麼?”
任群芳把兒子護在身後,語氣冰冷。
我踢兩腳就得了,你還想上傢伙?
“不是,你沒帶行李?”
薛建峰胸口憋的難受,他這時才發現,薛睿只背了一個雙肩包,根本沒帶行李箱。
“我就回來兩天,帶什麼行李?”薛睿擺擺手。
“張口就汙衊老子,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薛建峰嘀咕一句,蓋上後備箱,再抬頭時,發現任群芳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老薛啊,這話我媽可以說,你可別亂學。”薛睿慢悠悠的給老媽拉開車門。
薛建峰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你他……”
薛睿指了指任群芳,硬生生讓薛建峰把那個“媽”字憋了回去。
“完蛋玩意兒。”薛建峰對著空氣砸了一拳,磨磨唧唧的鑽進車裡。
一路上,薛睿和老媽聊了很久,多是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突然,任群芳開口道:“小睿,曦曦怎麼沒回來?”
“哦,我和他開了家公司,現在正上班呢。”薛睿如實說道。
“慕雪呢?”前排的薛建峰問道。
“上學呢,剛才我還給她打了電話。”薛睿同樣沒有隱瞞。
氣氛凝固了片刻,薛建峰開口道:“快十二點了,先去店裡吃點東西。”
……
飯桌上,薛睿被任群芳按在主座上,左右兩邊坐著父母,好似生怕他逃跑一樣。
“老媽,這是慕雪給你的香水。”薛睿把書包開啟,把林若曦不用的香水送給任群芳。
任群芳愣了一下,喃喃接過,心中突然有些愧疚。
她想要林若曦當她兒媳婦,可顧慕雪這姑娘也好啊,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她。
“老爸,這是曦曦給你買的酒,她平時買衣服都是上網買打折的,看到有馬年茅臺賣,毫不猶豫就給你買了,她記得你屬馬……”
薛睿選擇把兩個女孩的禮物反過來送。
薛建峰心中一軟,他見過那個姑娘,住在他家的老房子裡,十幾年的傢俱家電捨不得換,卻捨得買這麼貴的酒給他。
可他真的很喜歡顧慕雪,一是他發小的女兒,兩家人會親上加親,二來對薛睿的支援也更大。
“小睿,眼瞅就快過年了,你準備帶誰回家?”任群芳旁敲側擊道。
薛睿聞言陷入沉思,這個問題對他而言有點無解……
不過顧慕雪最近說過,今年回江南過年,明年在河東過年。
小妮子很大方,很多時候都會讓著小丫頭。
薛睿認為顧慕雪在暗示他,今年他可以帶林若曦回去過年,明年再帶她回家過年。
顧慕雪早就做好了安排,但薛睿並不認可顧慕雪的安排。
他對兩人的愛是一樣的,要麼都不帶,要麼都帶回家。
薛睿“嘿嘿”一笑:“當然是兩個都帶回家過年。”
話音剛落,他腿上傳來劇痛。
“嘶!媽!別掐別掐!”薛睿連連求饒。
“小睿,你讓媽媽這老臉往哪擱?兩個都帶回家?”任群芳拍著桌子說道。
薛睿一臉認真道:“媽,您這模樣怎麼能是老臉?您就往大學城裡一站,別人都得討論這是哪個系的系花……”
任群芳越聽臉越黑,難怪他兒子能勾搭上兩個女孩。
“你教的好兒子。”任群芳看著薛建峰,眼睛微微眯起。
“老婆,我教他什麼了?”薛建峰大喊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