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薛睿很是不解,奶奶只是見了顧慕雪一面,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奶奶目光銳利的看著薛睿:“你別光看你得到了什麼,你要看看她們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林若曦跟著你是她賺了,從農村丫頭一下變成了富太太,你以為她願意接受你找兩個女人嗎?
她骨子裡處處透露著小氣,她不想跟你鬧?還是不敢跟你鬧?”
“慕雪就不一樣了,她不該受這麼多的委屈,你時間安排錯了,以後讓林若曦年後過來……”
薛睿難以置信的看著奶奶,他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老太太。
只是和兩個女孩接觸了幾天,幾乎把他老底都快摸透了。
怪不得自己爺爺是個耙耳朵……
“看我幹嘛?進去搭把手,洗碗去。”
奶奶推了薛睿一把。
薛建峰在一旁偷聽許久,他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就知道自己母親會偏心薛睿,所以壓根沒指望過。
他走到巷子裡,發現老父親正蹲在臺階上抽菸,腳下有幾顆咬的癟癟的菸頭,表情略顯煩躁。
薛建峰微微一笑,父親的表現在他預料之中,雖說父親在家中不是掌權的,但在樸素的農村社會中,男人依然是明面上的一家之主。
所以薛睿的行為,會直接損害薛建峰,以及爺爺的臉面。
薛建峰在巷子裡來回踱步,從鄰居家的柴火堆裡,抽出一根木棍,在手中掂了掂,又放回柴火堆中……
不行,松木表面太粗糙了,容易劃傷面板。
桃木倒是光滑,但質地太硬,容易傷到骨頭。
嗯?
薛建峰眼前一亮,他找到一根粗壯的幹桐木,露出滿意的笑容。
桐木密度輕,就算木頭斷掉也不會傷到骨頭,可以掄圓了打。
怪不得老頭子以前總用桐木。
也算是捱打挨出經驗了。
“爸,你不生氣嗎?”
薛建峰把棍子搭在臺階上,暗示老父親上去教訓教訓薛睿。
爺爺低頭看了一眼,不解道:“你什麼意思?”
“就跟您當年教育我一樣,做錯事就打!”薛建峰憤憤說道。
“那是你兒子,你怎麼不去呢?”爺爺眉心漸漸凝聚出陰雲。
老婆子多疼孫子,你讓我觸黴頭?
“我管不住了,還得您來,您給我示範一個。”薛建峰恭維道。
看到老頭子握住棍子的一瞬間,薛建峰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然而薛建峰發現老頭子的表情,好像有點眼熟。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想起來了,每次打他之前,老頭都是這副表情。
壞了,這是揍我的前兆!
“嘭!”的一聲,棍子狠狠抽在薛建峰背上。
薛建峰連滾帶爬地往遠處跑去,嘴裡嚷嚷道:“爸,你打我幹什麼?”
“不是你讓我示範示範嗎?”爺爺不依不饒跟在後面。
“大過年的多丟人啊。”
“沒事,鄰居早看習慣了。”
又是“嘭”的一聲,薛建峰捱了一記,忍不住喊道:
“棍子都打裂了你沒看見嗎?”
“桐木嘛,傷不到人的。”
老頭心情舒暢了不少。
一旁的鄰居饒有興致的蹲在路邊嗑瓜子,這幅畫面不知多久沒看到過了,一時間竟然還有些懷念。
“怎麼又打兒子呢,建峰又犯了什麼事?”路過的老頭攔住二人。
爺爺頓了一下,跟他搭話的人有老年痴呆症。
薛建峰站在老人身後,心想村裡還是好人多啊,這不立刻就有和事佬站出來了?
“他不好好上學。”爺爺敷衍道。
“那是該打。”老頭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薛建峰頓時抓耳撓腮:“沒道理啊?”
……
薛睿從廚房出來,皺著眉頭細細聆聽,他在廚房裡隱約聽到門外傳來老父親的慘叫聲,他對奶奶問道:
“奶奶,我好像聽見我爸在喊什麼。”
此時的奶奶正在看電視,她頭也不回道:“我一直在客廳坐著,沒聽見。”
薛睿點點頭,心想興許是自己幻聽了吧。
“小睿,你來樓上一趟,你這櫃子怎麼打不開啊?”任群芳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一瞬間,薛睿汗毛倒豎,拔腿往二樓的方向衝去。
奶奶被嚇了一跳,笑罵道:“這麼緊張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櫃子裡藏人了。”
薛睿聞言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樓梯上。
奶奶看著薛睿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真藏了?”
不多時,薛睿急急忙忙衝進房間,此時的任群芳正在嘗試開啟推拉櫃。
櫃子中的林若曦死死抵著櫃門,生怕被薛睿媽媽發現。
“媽,你進我房間做什麼?”薛睿說著就要把老媽推出房間。
“媽給你換個床單被罩。”任群芳說道。
“我都多大人了,自己能換。”薛睿語氣無奈。
“不是。”任群芳拍了薛睿一把,指著床單上的頭髮說道:
“曦曦的頭髮還在床上呢,今天慕雪跟你睡,不得把曦曦來過的證據清除掉?”
薛睿下意識看了一眼櫃子,他不知道林若曦聽到自己老媽的話,心裡會不會難過。
薛睿柔聲道:“媽,不用這麼敏感,頭髮能看出什麼?”
“你錯了,女人是最會抓細節的動物,不說出來不代表她不介意,你得把細節抓好。”任群芳語重心長道。
薛睿滿眼驚喜,老媽居然在幫他?
“我懂了,我現在就換。”薛睿重重點頭,把老媽推出房間。
任群芳站在門外,緊緊皺著眉頭,自己好像成了“助紂為虐”的人。
此時的薛瑤帶著顧慕雪走到二樓。
“嫂子,我哥的房間在這邊,我住他隔壁。”
任群芳下意識擋在門口,因為薛睿還沒收拾好呢。
“瑤瑤,你幫你哥鋪一下床單。”
“我來吧。”
顧慕雪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