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婚期定在明年,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宋瑤養好身體才是關鍵。
“神醫可有說,是為何突然大病?”
母體帶病,本就不是什麼能輕易言說的事情,更何況宋瑤是胎體帶毒。
為了避免有心人多想,丞相府一直把這個訊息瞞得死死的,所以除了宋相跟宋瑤父女兩人,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至於宋瑤常年喝藥,對府中人也是以滋補身體為由,隨意找了個藉口。
宋瑤沉默一瞬:“神醫未曾說過。”
太子沒吭聲。
宋瑤輕輕抬眸,“太子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對面人搖頭:“當然不是。你才剛醒幾日,連神醫的影子都沒見到,沒告訴你也是正常。別多慮,養好身體才是最主要的。”
宋瑤輕輕點頭。
另一邊,正在與裴宗泫聊天的沈明珠,被走過來的相府侍女打斷。
“沈姑娘,借一步說話。”
侍女看向一旁的裴宗泫,微微行了個禮,“見過世子殿下。”
沈明珠雖然詫異,卻還是點頭。
她轉身看向裴宗泫,“那我先過去一下。”
走到旁邊,侍女帶領沈明珠繼續往前走。
“祁神醫說要見見姑娘。”
丞相府的東南角院子裡,一位頭髮花白,精神抖擻的婦人,正在低頭熬藥。
聽見腳步聲,她頭也不抬:“來了?”
“祁神醫,您找我?”
“坐下吧,我們兩個聊聊天。”
話音剛落,她吹滅爐火,將藥罐中的湯藥倒進碗中,朝旁邊等待著的侍女開口,“去吧,給你們姑娘送過去,趁熱喝。”
“是。”
把殘餘的藥渣倒掉,祁神醫轉過身來,看向沈明珠。
“這碗藥下去,她就好得差不多了,日後只需食補,慢慢溫補即可,就不必再喝這些苦兮兮的湯藥了。”
沈明珠起身彎腰行了個大禮:“多謝先生大恩。”
祁神醫隨意地擺擺手。
“你們也不必詢問我這是什麼毒,毒從何而來,後宅裡的腌臢事,老身不摻和。你準備何時送我回去?”
靛藍色衣衫洗得有些發白,但十分整潔,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周身的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沈明珠面上多了幾分誠懇:“還想麻煩您一件事。家中有個妹妹,一直體弱多病,身子骨一直虛弱不已,還想請您幫忙看看。”
祁神醫盯著沈明珠打量著片刻,哼笑了一聲:“你口中的妹妹,不會是皇親國戚吧?”
沈明珠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老身雖然不見他們,但耳朵可沒聾。院子外頭,整日殿下殿下的喊著,老身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沈明珠面帶歉意:“擾了您的清靜,實在是抱歉。”
祁神醫沒說話,自顧自琢磨著。
“當初老身答應替你救人,是因為你和老身眼緣,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你答應了老身的一個要求。你要知道,這丫頭身上的毒素可不好清理。你幫我找人,我替你救人,我們之間可是扯平了。”
“更何況,你想救的人我已經幫你救回來了,你幫我找的人,什麼時候才能找到?”
話是這麼說,其實祁神醫並不抱有希望。
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只是沈明珠當初以此視為誠意,又令她心中燃起些許的希望。
“總不能堂堂郡主,是在把老身當猴子戲耍吧?”
“晚輩不敢。”沈明珠低頭。
“或許,我已經知道祁神醫要找的人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