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鶯不是自詡是蕭國公府的表姑娘麼?蕭夫人作為長輩,不好直接開口否認這層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你卻可以。”
“我可以?蕭夫人不會認為我多事?”
“當然不會。”沈明珠繼續說道。
“既然蕭夫人能送你鐲子,不管什麼原因,你總歸在她心中留下了好的印象。若你能出面給蒲鶯一個下馬威,蕭夫人不僅不會責怪於你,還會對你更加滿意。”
“怎麼說?”沈嬌嬌有些聽不懂。
不責怪她也就算了,還會對她更滿意?沈嬌嬌有點不信。
“蕭夫人未必喜歡蒲鶯打著表姑孃的身份整日招搖顯擺,但她又是長輩,總不好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這個時候,你若是做了她不方便做的,你說她會不會對你更加滿意?”
沈嬌嬌眼睛一亮:“你是說,蕭夫人也不喜歡那個蒲公英?”
“蒲鶯如今對外宣稱自己是蕭國公府的表小姐,倘若她有一天做了什麼令人蒙羞的事情,牽連的可是蕭國公府的名聲,你說蕭夫人會不會喜歡她?”
“好像有道理。”沈嬌嬌摸著下巴沉思。
名門貴族利益為重,情義在後。還最是愛惜自己的名聲。
蒲鶯此人,一不能為蕭國公府謀取利益,二與蕭國公府並沒有多少情義,甚至還有可能牽連到蕭國公府的名聲。蕭夫人當然不會喜歡她。
沈嬌嬌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成為蕭國公府少夫人的景象了!
她嘿嘿笑出聲。
“先別高興的太早。”沈明珠破了她一盆冷水。
“蒲鶯這個人,可沒有那麼簡單。”
她能被對方算計,可不僅僅是失誤和輕敵那麼簡單。
“嗐,要我說,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沈嬌嬌混不在意的擺擺手。
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普通姑娘,哪裡就有沈明珠說得那麼危險?
不過,確實也不能低估。沈嬌嬌略微皺了皺眉頭。
沈明珠站起身,走到窗邊的位置,“若說我是輕敵,那蕭夫人呢?”
“你可別忘了,連蕭夫人都被她擺了一道。”
病榻上,蕭夫人已經身形消瘦很多,面容顴骨突出,呼吸微弱,彷彿隨時都能彷彿嚥氣一般。
她緊攥著沈明珠的手,萎靡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歉意,“是,是我蕭家對不起你……”
沈明珠握住蕭夫人的手,沉默無言。
她想說,蕭家沒有對不起她。
可是,真的沒有嗎?
她嫁入蕭家十幾年,蕭逸從未碰過她,自然膝下也無子嗣。
旁人表面上羨慕她是蕭國公府少夫人,婆母善待她,丈夫也體貼她,實際上,背地裡不知道多少人議論過她婦德有失,身為女子,連為丈夫生兒育女的能力都沒有。
若是旁人說說也就罷了,未在她面前提及,她只當作不知。
可是就連沈夫人,把她養大的母親,也三番五次的暗示她,莫要諱疾避醫。
沈明珠有苦難言。
蕭夫人雖然知曉實情,對沈明珠心存愧疚,但她也不想,更不能因為愧對沈明珠,而讓蕭家絕了後。
因此,蕭逸的後宅裡,妾室開始一個一個往裡抬。
最初,蕭逸並不願碰那些美豔如花的妾室,蕭夫人實在無法,只能讓沈明珠去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