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之戰

“有牽掛就是好啊，那個女人就讓你這麼痴迷嗎？”秦威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雖然不清楚秦威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青雉，但是秦少麟還是眼神一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是我此生活著的證明。”

話音一落，慕容蘇長刀劈出一道巨型刀罡。

秦威看著這刀罡，知道自己可能接不下來。因為和秦少麟的一戰已經消耗了他太多力量，但他還是舉起了寬刀斬向刀罡。

“啊啊啊啊！我，不會輸的！”

儘管秦威大喊著自己不會輸，但還是沒能支撐下去。刀罡斬碎秦威的寬刀，劈中了他的身體，他整個人被劈下馬。

噗！

秦威吐出一大口血，身上出現了一道從肩膀一直連線到大腿的傷口。

見狀，秦少麟驅馬而來，刀指秦威，“你輸了。”

“輸了？”秦威緩緩站起身，“我怎麼可能會輸呢，你知道嗎，你一直有個缺點，一個致命的缺點。”

“什麼缺點？”秦少麟皺眉問道，他知道秦威肯定沒安什麼好心，他這問出口肯定會出事，但不得不問。

“不如我來展現給你看吧哈哈哈哈哈！！”秦威突然狂笑起來，他雙手一揮，大量黑氣噴湧而出，瞬間將周圍吞噬，一切陷入黑暗。

而遠處的慕容蘇看到黑氣的瞬間暗道一聲不好，正欲策馬向前，但座下的馬瞬間消失了。慕容蘇落到地上，奔向二人所在區域。

同樣落馬的還有秦少麟，他安穩落地，看著秦威，“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一年你做過很多事情，但那小子的一句話讓你把這些事都忘了。那麼現在，就讓我來幫你回憶吧！”秦威陰冷一笑，隨後黑氣覆蓋了他的身體。

他站起身來，打了一個響指。

隨後周圍場景一變，變成了一條街道，好似回到了九封城。他開口大喊，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揮刀看向周圍，卻發現自己穿過了周圍的物品。正當他疑惑之時，街道上開始出現人群。

一對兄妹走到他身旁停了下來，哥哥大約二十，妹妹約七八歲。哥哥抱著妹妹，看起來令人倍覺溫暖。秦少麟看著這一幕，也微微一笑。

“妹兒，你在趙嬸這裡玩會兒，哥哥還有事，回來就給你買糖葫蘆。”

“好~那你快點回來！”

男子點點頭，摸了摸女孩的頭，微笑著離開了。

男子起身遠去，秦少麟也跟了上去。他根本聽不清他人的交談，唯獨能聽到這兄妹二人的交談，看來出路就在他們身上。

男仔七拐八彎來到一家商鋪前，他走了進去，“來一顆回春丹······”

可後面話，秦少麟卻聽不清了。

但他看到男子臉色多次變幻，終究還是付了錢，接過了丹藥。隨後男子離開商鋪，買了一串糖葫蘆。走在半路上，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看到此人，秦少麟臉色一變，那是“自己”。

“你買走了最後一顆回春丹？”

“沒錯？”

“三倍價錢，給我。”

“不行，這是拿回去給爺爺用的。”

“真不換？”

“不換。”

一拳，秦少麟看到另一個“自己”一拳打倒了那個男子。

隨後一腳踢在了男子的肚子上，好似不解氣一般，又施加好幾次拳腳。

而男子沒有護住自己的要害，而是把糖葫蘆護在胸口。

一個沒修煉過的人，怎麼可能扛得住修士的拳腳。此刻的男子早已遍體鱗傷，口吐鮮血。秦少麟看著這一幕，目眥欲裂。他拔刀瘋狂地砍向“自己”，可是每一刀都會穿過他。

秦少麟無力地揮刀和那奄奄一息的男子，在這一瞬間構成了難以言喻的畫面。

直到男子失去意識，秦少麟才看到另一個“自己”俯身搜出了回春丹。

隨後那個“自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秦少麟和一眾圍上來的百姓。秦少麟看著倒地的男子，握刀的手微微顫抖。

“哥哥！哥哥！”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一個剛才那個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奔向那個倒地男子。

小女孩跪在男子身旁，搖晃著男子的身體。

“哥哥！哥哥你醒醒，蓮兒不要糖葫蘆了，你醒醒啊嗚嗚嗚。”

哐當。

看到這一幕，秦少麟的刀自手中掉落，他顫抖著後退了幾步。

隨後一道黑氣漂浮在他身邊，從中傳出聲音：“看到了嗎，沒有實力的普通人在武者面前是如此的孱弱。哪怕作惡，也無人能治。肆意妄為的感覺，才是人的追求。而作為修士的你，自詡正直，不欺壓他人。”

黑氣飄到他面前，“看看吧，正是你欺壓了弱者。你堅信的一切不過是狗屁，這是你罪孽！看看吧，你都做了什麼！”

隨後秦少麟看到“自己”被男子的家族埋伏，兩敗俱傷，但“自己”卻在最後關頭吃下那顆回春丹，屠殺了整個家族。

最後那個小女孩奔向那個“自己”，用那稚嫩的拳頭擊打著“自己”的打大腿，“為什麼，你這個大壞蛋，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家人。”

看到這，秦少麟終於支撐不住了，他跪倒在地，兩行血淚流下。

對於一個堅信正義，保持良善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違背自己的心更痛苦的了。

“你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坦蕩君子，希望自己成為一個負責任的人，一個能保護他人的強者。可現在看看，你不過那一群罪人之中的一員。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引頸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