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關勝忍不住插話道:“芮昭下那麼多比賽,除了當年那盤‘女子第一名局’之後因為從醫院偷跑出來給高揚送了個‘都市傳說’出來,其他時候你有見過她有半點波動嗎?”“而且芮昭這明顯就是個小棋瘋子,就喜歡下棋!
“平時她參加開幕式、抽籤儀式都一直偷偷做題,你還指著她閒下來會幹別的事兒?”
“啊這……”
邊樂樂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在不受控制地抽動。
確實,芮昭那近乎於非人的進步速度和穩如磐石的狀態,其根源就是她對圍棋那近乎執念、深入骨髓的熱愛。
現在要讓盟主大人想有什麼盤外事物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他還真一點想不出來!然而,被連續否定的邊盟主顯然有些惱羞成怒了。
他猛地抬手,對著面前那無辜的電腦“砰砰砰”狠狠拍了幾下,聲音裡充滿了無計可施的狂躁:“各位!“全網同儕,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個個不見提點有用的主意,否認起我來頭頭是道——難道還指著芮昭自家再生一回病?!“還能不能給點靠譜想法了?!”
就在這尷尬而焦灼的氣氛幾乎凝固時,年輕的彭問東略帶遲疑的聲音突然響起,彷彿抓住了一絲靈光:“誒對了!
“芮昭她不是女的嗎?我們可以從這點下手啊!”
“從這點下手?”
聽得彭問東提及性別的事兒,邊樂樂眉頭皺得更緊了,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
“小彭,你意思是……
“上美男計?!以此來讓芮昭分心?!”
“啊?!”
沒等彭問東回答,快嘴的蒯良已經帶著誇張的否定意味喊了出來:“我覺得咱就不要自取其辱了吧?!“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華夏國民公主、全球左派女神!“就連青華的那位‘哲神’,都被公認為‘完全配不上一點’!“說句不客氣的話:儘管我們棋藝和她差很多很多,但我估計棋藝已經是我們和她之間差得最小的地方了……
“這上哪去找能夠讓她看得上眼的人來當面首啊?!”
“樂樂哥,蒯哥,你倆想哪去了——這點我也知道啊!”
彭問東連忙解釋道:
“我說‘從這點下手’的意思是:看能不能找到她身邊比較親密的人,打聽一下她生理期是什麼時候!我們再抓住時間視窗,趁機偷……”
“嗤”地一聲細響,語音裡彭問東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他的解釋甚至沒能完整收尾——因為邊樂樂已經乾脆利落、毫不留情地操作許可權把這個思路離譜的前隊友踢出了群聊!哪怕是他自己主動提出的用盤外招……可彭問東的提法也太沒有下限了!連麥中頓時陷入尷尬的死寂。
片刻後,邊盟主冰冷的聲音重新響起,帶著一種壓抑的暴躁和刻意劃清界限的疏離。
“……那個,我強調一下!“以後哪怕我們組織暴露了,也決不能承認他小彭是我們組織的一員——實在丟不起這人!
“都聽明白了嗎?”
語音訊道里傳來幾聲稀稀拉拉但含義明確的應答。
沒辦法,即便大家被逼得開始考慮盤外招的下策,基本的底線和棋手的尊嚴還是要有的——這麼沒品沒下限的主意,實在令人不齒!
更何況,這招對芮昭顯然沒啥作用。
想想人家去年連下湖畔杯、龍星戰、亞運會兩個階段的預選、王中王、通舸杯,每個比賽中間最多就一兩天休息!芮昭的發揮依舊全程穩定,很明顯就不受任何生理因素影響!彭問東這餿主意,除了給本就憋屈的組織內部再添幾分恥度之外,簡直啥用沒有!搗亂的源頭被掐滅,但語音訊道里並未因此恢復活力。
相反,一股更加深沉的、混合著自我懷疑的尷尬和迷茫在空氣中瀰漫。每個人彷彿都在重新審視自己坐在這裡的意義,懷疑起這個組織存在的根本價值,氣氛尷尬得幾乎結冰。
最終,還是龍伯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刻意打破僵局的聲音提出了一個過渡方案:“我覺得吧……事已至此,不如先等官爺覆盤結束回來說說吧。
“聽聽他這位最終行動執行人,在直面了芮昭之後,最真實的感受和想法是什麼。也許會有啟發……
“另外……”
他話鋒一轉,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明顯帶著點安慰性質的期望:“小雷現在狀態看起來非常火熱啊!“說不定……決賽他能給我們所有人一個意想不到的大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