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威力的武器裝備,面對屁粗肉厚的野生動物,還真是有點難啃。土槍就算了,這玩意兒的威力真一般。
搞一把威力大一點的步槍,比如五六式半自動步槍。
當然,這種步槍能不能搞來,真的很難說。
轉眼到了傍晚,休息好的趙滿倉等人,都沒顧上工作的事兒,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大山深處尋找獵物。
“託你們的福,我們這一次借來了三把五六半,這可是最新的裝備,嘿嘿.”
呂雲波提著三把五六半,也就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跟兩把三八式步槍,還有一把莫辛納甘步槍,以及幾把土槍。
這簡直就是大雜燴。
莫辛納甘步槍就不說了,半島戰場的時候,它是主力武器之一。
三八式步槍是人家木村在二十世紀初研製出來的武器,在二戰的時候,我們很多先輩就曾倒在三八步槍的槍口下。
看到這些武器,包括趙滿倉在內的所有人都眼睛瞪得滾圓,即便是書呆子段永平也不例外。
為了能夠進山打獵,看來這一次呂雲波和高慶陽兩人是真的大出血一番。
子彈並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吧。
檢查好裝備之後,一行人就朝著大山出發了。
小興安嶺並不在常春市周邊,不過驅車幾十公里也就到它的支脈小山了。
反正有薛元順在,他說什麼時候回京城就什麼時候回京城。
趙滿倉並沒有提出什麼異議,跟著一起去進山打獵就對了。
出來工作跟在京城不同,這就是一個臨時小團體,趙滿倉並不想得罪人,更不想讓自己顯得不合群。
傍晚出發,先到小興安嶺山腳下的花牛溝,到明天一早,就出發進山。
第一汽車製造廠就是不同,汽車真的多。
聽高慶陽他們的意思,他們廠的運輸隊,全員都有一輛汽車,雖然不是屬於個人的,但都是他們自己開。
平時沒什麼活的時候,也能夠開出去,上面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沒出事兒,上面就不會過問。
這可把薛元順他們給羨慕到流哈喇子。
“高隊長,真是羨慕你們,我們是真的苦呀,頂著首都的名頭,結果整個鋼鐵廠運輸隊只有一小半人才能分配到汽車,大部分隊員都是馬車牛車居多”
“要不然,我們這一次過來,也不會專門挑馬車牛車了.”
薛元順大吐苦水,甚至還趁機再次提出,希望高慶陽他們能夠幫忙跟領導說一說,給他們鋼鐵廠來幾輛汽車。
對於這事兒,高慶陽和呂雲波兩人苦笑婉拒了。
開玩笑,這是領導的決定,他們人微言輕,說個嘚兒。
還是討論一下打獵的事兒吧。
臨近夜晚九點多,花了一兩個小時,終於來到了花牛溝。
高慶陽他們對這邊特別熟悉,村民們還提前幫大家收拾好了屋子,並且還準備好了茶水和晚飯。
“今晚不喝酒了,以茶代酒,我們吃飽就睡,明天早上四點半出發。”
屋內,高慶陽簡單介紹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之後,舉杯碰了一下,便開吃了。
“小心,別踩空了,下邊可是懸崖.”
小興安嶺的大山裡,一群十幾人的小隊正默默前行,突然段永平差點踏空摔倒,還是高慶陽眼疾手快扶住了對方,否則的話,就真的出事了。
一旦出事,那就是出師不利,嚮導都很有可能要打退堂鼓了。
居住在山腳下的花牛溝村民費揚古,十分敬畏山神。
他們世世代代都居住在這片山腳下,對村後面的這座小興安嶺十分熟悉。
但越是如此,他們越是敬畏。
雖說費揚古一再強調,這不是封建迷信,而是以前傳承下來的經驗教訓。
可段永平有些不以為然,他覺得現在是新時代新社會新國家,就不應該再迷信這些神詭之道。
然後,他話音還沒說完,就差點出事兒了。
作為嚮導,費揚古來到段永平面前,十分嚴肅地說道:“如果你還敢再說這些話,那麼我就不再做你們的嚮導。”
薛元順趕緊讓段永平服軟,高慶陽和呂雲波也連忙開口和稀泥。
只有趙滿倉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有些人自以為是,有些人過於執著。
這樣的人聚在一起,鬧矛盾是常態。
有高慶陽跟薛元順兩人在,矛盾很快就解決了。
只要讓費揚古不再提這些山神之類的話,讓段永平別再說這些新時代的話,並且讓兩人一個在隊伍前面,一個在隊伍後面,這樣的話,矛盾自然就會消除了。
從凌晨四點半開始,到現在,時間也才過去不到兩個小時,眾人已經深入小興安嶺了。
不過,這裡還是距離人類社會太近,所以看不到多少獵物。
按照費揚古的說辭,往年十月份秋收前後,野生動物很多都會下山來糟蹋糧食。
所以,一般來說,只需要在山裡逛一圈,其實也很容易遇到獵物。
手持土槍的趙滿倉,眼珠子亂轉,搜尋著可能出現的野生動物。
他沒有被分配到莫辛納甘步槍和五六式,連三八式步槍也沒有分配到。
高慶陽他們還帶了幾名保衛科的科員,他們都是拿槍的一把好手。
加上薛元順他們,所以那幾只槍根本輪不到趙滿倉。
說實話,他都想從系統兌換一把步槍了。
最後還是忍住了,一來沒辦法解釋來源,二來,他就是來這裡逛逛,長長見識而已。
並沒有想過真的要幹嘛。
一個上午過去了,十幾人的隊伍,除了獵殺到三隻兔子之外,其餘收穫都沒有。
挺可憐的。
“剛才那頭小野豬跑得太快了,附近的雜草小樹也太茂盛了,要不然我們肯定能夠獵殺到那頭小野豬,甚至還能夠順藤摸瓜,找到野豬群”
隊伍當中,王進義懊惱的聲音響起,李明濤跟趙仙州兩人紛紛附和,表示贊同。
薛元順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你們大呼小叫,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把野豬給嚇跑了,我們早就吃上了烤野豬”
幾人的吵鬧聲,讓趙滿倉不由莞爾一笑。
便是費揚古、呂雲波、高慶陽等人都忍不住樂了起來。
隊伍放鬆警惕的時候,趙滿倉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就在他準備開口提醒的時候,從左側這邊,闖出來一頭大約有兩百多公斤的超大野豬,橫衝直撞地對著他衝了過來。
尖銳的哼哼聲隨即響起,還有大地震顫,讓趙滿倉瞳孔猛地一縮。
除了他這邊,還有另外七八頭百斤以上的野豬,以及二十多頭五六七八十斤左右的小野豬,以及幾頭二三十斤的小不點野豬,全都從旁邊的矮樹叢衝了出來。
氣勢如虹,似乎在復仇,又好像只是碰巧經過這裡罷了。
這麼龐大的野豬群,加上它們又是橫衝直撞,率先發起攻擊。
趙滿倉他們這邊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不少人就被撞倒了。
根本沒人來得及開槍,更別說作出其他反應了。
不過趙滿倉的反應速度還是很快的,左手從後腰掏出一把菜刀,直接就對準了野豬。
大野豬自己本身的衝擊力,加上趙滿倉的力道。
兩個相互作用的力,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反倒是更大的作用力,直接讓菜刀破開了野豬堅硬無比的粗皮。
從左側嘴邊開始,到前腿這裡,深入大概七八厘米,大概有四十厘米左右的長度。
鮮血狂噴。
即便如此,這頭超過兩百公斤的大野豬,也依然沒有死。
但它並沒有頂開趙滿倉,而是被趙滿倉再次捅了兩刀,大放血了。
劇烈的疼痛讓大野豬的哀嚎聲更加兇殘且尖銳。
但有什麼用呢?趙滿倉解決這頭大野豬之後,這才有時間看向其他人。
按照就近原則,他只能先幫他旁邊的幾人趕跑野豬。
回過神來的薛元順、高慶陽幾人,全都瞠目結舌了一兩秒鐘。
因為他們都被趙滿倉的蠻力和神勇給震驚到了。
不過野豬的尖叫聲十分吵鬧,所以薛元順他們並沒有發呆多久,馬上就子彈上膛,對準了那些野豬,開槍射殺。
但起不到多少作用,因為野豬太近了,薛元順他們也怕傷到自己人,所以開槍的時候,還是有些畏手畏腳。
反倒是趙滿倉這邊,手起刀落,好幾頭野豬就這麼倒地哀嚎,沒一會兒涼涼了。
萬幸,聽到槍聲的野豬群很快就逃跑了,所以沒有給大家造成二次傷害。
即便如此,十幾人的隊伍裡,還是有兩人重傷,三人不重不輕的傷,還有好幾人輕傷。
沒有受傷的只有趙滿倉、兩位保衛科科員、費揚古和呂雲波。
呂雲波是純粹運氣,趙滿倉他們則是實力。
特別是費揚古,人家本來就是土生土長的山裡人,對小興安嶺非常熟悉。
甚至,趙滿倉覺得,這一次野豬群衝撞而來,費揚古卻沒有提前預警,只怕是心存報復。
他要報復的人,自然是之前跟他頂牛的段永平了。
而此時的段永平,半條命都快沒了,只因為剛才野豬衝撞過來的時候,他直接呆在原地,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
這就是傳說中的書呆子了,反應能力幾乎沒有。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地上躺著的段永平,看到趙滿倉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自己的眼皮子卻在打架,不由悲觀地說道。
“別說話,睜開眼睛,別睡覺。”
趙滿倉趕緊幫對方止血,這個書呆子就是一根筋,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儘管趙滿倉懷疑費揚古沒有盡到嚮導的責任,但他並沒有開口說出來。
無憑無據的事情,就算他說出來,除了激化矛盾之外,並沒有多少用處。
為了團隊的和諧,也為了大家能夠平安回去,這事兒還是爛肚子裡吧。
另一個被重傷的人,便是高慶陽,他是挺不幸運的。
因為撞他的那頭野豬,比撞趙滿倉這頭還要大,差不多將近兩百五十公斤了。
東北這地方,兩百公斤的野豬不算常見,但也不是沒有,甚至是遠東地區的原始森林,還有四百五公斤的大野豬出沒。
因為在這些地方,野豬根本沒有天敵。
或許東北金漸層對野豬有點興趣,特別是在餓壞了的情況下,那更是什麼都吃。
可野豬一般都是群體生活,在這樣的情況下,老虎想要單挑一整個野豬群,還是沒有多少勇氣的。
更何況,三四百公斤的大野豬,一旦衝撞起來,就算是森林之王的老虎,也不敢直攖其鋒啊。
總之野豬能夠長到三四百公斤,真的不奇怪。
在兩百多公斤的大野豬衝撞下,高慶陽又沒有趙滿倉的蠻力、反應力和巧力,所以他身受重傷也不奇怪。
當然,高慶陽還算比較幸運,傷勢沒有段永平那麼重。
後者是蠢蠢地愣在原地,任憑人家野豬直直撞過來,都不躲避一下的。
只能說,段永平是真的猛。
也是真的幸運。
如果趙滿倉不在這支隊伍裡,那麼段永平很有可能就真的死在東北了。
經過趙滿倉的搶救之後,止血、清創傷口、上藥、上繃帶等等,總算是把他給救了回來。
還有就是高慶陽,以及其他人,趙滿倉一直在忙碌當中。
薛元順、呂雲波、費揚古等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好傢伙,趙滿倉是真牛逼啊,救人的速度那麼快,而且還那麼穩。
跟剛才蠻力無雙,一刀解決一頭野豬的狠人,簡直判若兩人。
等趙滿倉忙得七七八八的時候,呂雲波這才開口問道:“趙醫生,您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趙滿倉給了對方一個疑惑的表情。
“您力氣這麼大,懂得狩獵,又懂得如何餵養牲畜,還那麼懂如何救人,您是怎麼做到的?”
趙滿倉聞言,一邊繼續忙著給人上藥,一邊笑著說道:
“這還不簡單麼?我經常跟牲畜打交道,力氣小的話,牲畜都馴服不了,更別說其他了。”
“至於說救人,接觸多了,經驗也就足夠了,而人跟牲畜的區別就是,人更需要對症下藥.”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瞎幾把亂侃一通,就這樣,他們還不時地點頭,覺得還不錯呢。
又過了一會兒,趙滿倉終於把大家的傷都給處理好了。
接下來就是安排如何返回的事情了。
總共被趙滿倉獵殺了四頭野豬,其中一頭大野豬就超過了兩百公斤,碩大無比。
還剩下的三頭野豬,兩頭一百多斤,以及一頭七八十斤重。
就這樣的體重,這麼漫長的路,並且隊伍裡還有兩名重傷人員,可怎麼辦?“野豬就我來拉著走吧,你們幫忙抬他們就可以了。”
趙滿倉看了一下,如是建議道。
他這句話,頓時讓大家瞠目結舌:
“不是,趙醫生,我們都知道您力氣大,但這可是六七百斤重的野豬呢,就算是拉著走,那也很難啊.”
他們對趙滿倉的力量一無所知。
上輩子的時候,趙滿倉就聽他奶奶說過,他爺爺經常進山砍柴,每次都是擔三百多斤的溼柴,步行二十多公里去小縣城賣。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力士。
並且每次他爺爺去集市的時候,都會去飯店吃那個幹炒牛河,每次都能夠吃兩大盆。
那可是兩斤多一碟,需要一塊錢一碟的幹炒牛河,加一塊差不多五斤重了。
也難怪他力氣那麼大,畢竟吃的太多了。
別人一碟都是好幾個人分,他一個人要吃兩碟,當然很可怕。
而且,那上輩子的趙滿倉,他可是南方人,也就是說他爺爺也是南方人。
南方人體格子相對弱一些,不過他爺爺是一個一米九左右的男子漢,確實跟普遍的南方人格格不入。
這輩子的趙滿倉,身高一米八上下,在北方人平均水準之上一丟丟,但他開掛啊。
所以,別說是六七百斤的野豬,就算是再多一些,他也能夠拉得動。
“沒關係的,我能夠搞定。”
趙滿倉自信滿滿地說道,薛元順、呂雲波、費揚古等人點頭答應了下來。
於是,薛元順他們走在前面,趙滿倉在隊伍最後,靠著臨時製作出來的‘拖車’,拖著那些豬肉往花牛溝走去。
所謂的拖車,其實就是以手指粗細的樹幹為骨架,以藤條為繩子,以雜草樹枝為主要編織物,拼湊而成。
由於走在隊伍最後面,所以還沒開始走多久,趙滿倉就把其中的兩頭最重的野豬給收回空間了。
如此一來,自然是減輕了不少重量。
所以拖動‘拖車’的時候,自然就沒有那麼費力了。
“趙醫生,您可得看著點,別到時候野豬都掉也不知道.”
前面的呂雲波,好心地提醒道。
“絕對不可能,我都看著呢,放心吧。”
經過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趕在太陽落山之前,終於回到了花牛溝。
其實現在是夏季,太陽下山的時間,可沒那麼快。
到地方之前,趙滿倉簡單地處理了一下‘拖車’,又把空間裡的野豬給弄了下來,以免露出破綻。
伴隨著趙滿倉他們這支隊伍的迴歸,整個花牛溝很快就沸騰了。
不為別的,就說這六七百斤重的大野豬收穫,就足夠讓大家感到吃驚了。
即便是住在小興安嶺山腳下,花牛溝的村民們,也不是天天都能夠捕獵到那麼多獵物的。
所以他們在看到這麼多獵物的時候,自然十分吃驚。
“同志,能換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