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完電話回來，發現西拉莉又站在了窗前。
西拉莉緩緩說道：“選舉進行到現在，不得不承認，湯姆·埃莫佔據了絕對優勢。”
蘇利文和約翰·盧卡斯全都沉默，以目前的情況看，他們這邊會慘敗。
蘿莉島事件爆發，連一些女性組織都倒戈了。
這對有孩子的選民影響太大了。
西拉莉說道：“我們必須採用一些非常措施，尋常的辦法沒用了。”她看看兩位得力助手：“你們有沒有想過，國會、司法部和FBI到現在仍然採取讓我們配合調查的態度，不是顧忌我們的勢力，而是我身上總統候選人的身份。”
蘇利文明白她的意思：“你在擔心湯姆·埃莫當選後，針對我們進行清算？”
約翰·盧卡斯認為事情尚未到那一步：“大選中互相抹黑攻擊屬於常態，這次雖然較為猛烈，但這種事應該都有默契……”
“湯姆·埃莫是個心胸狹隘的人。”西拉莉直接說道：“你們認為大選結束，這些事就能過去嗎？”
她直接搖頭：“不可能過去的，我們會被清算。”
蘇利文聲音有點顫抖：“女士，慎重……”
聽到這話，約翰·盧卡斯也想到了：“我們不能這樣做！”
他參與大選，是想獲取權力，從中牟利，而不是斷送大好人生。
西拉莉一下就看懂了，真要採取直接針對湯姆·埃莫的措施，團隊核心成員都會反對。
說不定這兩人反手就會舉報自己。
她也沒往這方面考慮，說道：“你們想什麼呢？我又不是瘋子。”
蘇利文和約翰·盧卡斯同時鬆了口氣，他們真怕西拉莉發瘋。
克蘇魯發起瘋來，毫無理智可言。
西拉莉接連遭受嚴重挫折，想法已經很激進了：“我的意思，找一個殺手，來殺我自己。”
蘇利文張大嘴巴，往後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約翰·盧卡斯眼皮瘋狂跳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西拉莉已經被逼迫到了發瘋的邊緣，說道：“局勢已經崩壞，我們退無可退，只能冒險翻盤，即便翻不了盤，也要保住我們的基本盤，留住還支援我們的人，只要華盛頓和全美支援我們的人足夠多，即便我們輸掉這次大選，也能讓湯姆·埃莫顧忌，不敢在勝選後過分相逼。”
兩人都聽得出來，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考慮勝負的問題，而是如何自保。
西拉莉經過這會兒的考慮，思路越發清晰和瘋狂：“找一個槍法好點的殺手，在我公開演講的時候，對我開槍射擊，最好能受點輕傷。”
“這……”蘇利文這個做過無數髒活的人，都覺得西拉莉瘋了。
西拉莉卻想法瘋狂，腦子卻沒亂：“一旦我在競選途中遭遇槍擊，第一嫌疑目標必然是我的競爭對手湯姆·埃莫，從年初以來近十個月的猛烈交火，已經突破了過往大選的底線，從輿論攻擊發展到人身攻擊，也不難想象。”
她到了這個地步，仍然沒有放棄腦袋裡的克蘇魯想法：“我是個克蘇魯，天生就該贏得同情，只要我被人刺殺，那些背離克蘇魯立場的組織，很大可能會轉頭，黨內的勢力必然會給予我公開支援，鋪天蓋地的輿論也會壓過蘿莉島，連FBI對的調查，也要被迫中斷。”
“遇刺地點放在我們控制的地區，比如紐約！”蘇利文不愧是專門為西拉莉處理髒活的人，思路立刻跟上：“你遇刺之後，案子第一時間交給NYPD負責，然後利用此案牽扯到愛波斯坦身上，讓NYPD把人搞過來，愛波斯坦必然會因為羞愧難當而自殺。”
西拉莉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尋找合適的槍手。”
蘇利文建議道：“最好找比爾，他那邊可能還有可用人手。”
到了危機時刻，西拉莉還是要借用丈夫的力量與影響，雖然心有不甘，但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給比爾打電話。”
她拿起手機，突然停了下來，來回走了幾步，說道：“不對！不太對！槍擊受傷難控，一旦……不，槍擊不死人的話，還是不夠震撼。”
蘇利文與約翰·盧卡斯對視一眼，悄悄往後退。
西拉莉肯定不會讓自己完蛋，也不可能讓拉鍊頓完蛋，只會從身邊人著手。
她想到了合適的人選：“我會通知阿貝丁，她透過了靜默期的考驗，立刻返回我們的團隊，加入到工作當中來。”
全美都知道，阿貝丁與她關係親密，被人成為西拉莉的乾女兒。
蘇利文點頭對此並無異議。
約翰·盧卡斯這時問道：“萊昂納多怎麼處理？”
西拉莉的第一反應是直接幹掉。
但尚存不多的理智，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她思考片刻，說道：“萊昂納多可能是個誘餌，他身在洛杉磯，一旦身邊佈置了陷阱……”
那兩人同時想到了伊萬諾夫和維基解密。
萊昂納多不傻的話，肯定不會離開南加州。
………
世紀城，比弗利商務會所。
萊昂納多端起酒，跟霍克碰杯：“感謝你幫我驅散了多年的噩夢。”
霍克笑著說道：“現在只是開始，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即便如此，萊昂納多仍然覺得渾身上下輕鬆了許多，尤其多年來口腔縈繞不去的那股異味都消失了。
他說道：“有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出面指控西拉莉。”
霍克不需要跟他客氣，直接說道：“福克斯11頻道的《王牌新聞》準備邀請你做個訪談。”
這是梅根昨晚榨汁得到的結果。
萊昂納多應道：“我現在處於空檔期，11頻道隨時可以聯絡我。“
霍克直接給梅根發了條資訊，11頻道很快就會有專人聯絡萊昂納多的經理人。
兩人喝了一會兒酒，又聊了幾句關係電影方面的話題，萊昂納多準備告辭，離開前專門提了一句：“西拉莉這個女人過於瘋狂。”
霍克笑了起來，說道：“放心吧，萊奧，我已經加強了你身邊的守衛力量，西拉莉如果敢派人過來，她會後悔的。”
萊昂納多說道：“謝謝。”
霍克也是把萊昂納多當成了魚餌來釣魚，雖然希望不大，但克蘇魯真的發瘋呢？
畢竟克蘇魯的情緒更容易失控。
霍克準備回海岸大廈，愛德華從一邊跑著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震驚。
他低聲說道：“西拉莉在紐約遭遇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