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杜爾特,赤紅色的太陽,從遙遠的地平線上升起,桑姆神廟又一次沐浴在陽光下。
神廟僅有的城堡之中,無比的壓抑。
大殿陽光已經穿入,但燈光尚未熄滅。
剛剛過去的這一夜,真的很漫長,漫長得如同幾個世紀。
最上頭的聖主,臉色也經歷了幾輪變化。
從一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茫然,再到如今的鐵青。
隨著他臉色的改變,殿中氣氛才變得如此壓抑。
黎天祖殿,在橋界都是響噹噹的角色,縱然百族圍攻,他照樣進退有度,進入惟有他們能夠進入的這方天地,抬手間掌控飛鷹大軍,翻掌之間讓黎天一族在中東成為快速崛起的超級力量。
這無一不讓這群橋界高手信心高度膨脹。
然而,昨夜發生在千里之外的那場血戰,讓他們感受到了強烈的挫敗。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地落大軍,在大夏邊防軍面前,一敗塗地,不,是全殲!大長老長長吐口氣,撕開沉悶:“聖主,也許我們唯有一條路可走,與鷹羽國深度合作,同時我族此番出界的五千精銳,強行越界!”
鷹羽國軍方,多次與他們接洽,希望跟他們合作,他們傲驕得很,倒也不是有意抬高籌碼,而是發自內心地並不覺得必須與域外軍方合作。
他們瞧不起世俗軍隊。
但是,剛剛過去的這一夜。
大夏軍方以強勢無比的戰力,告訴他們:你或許有資格瞧不起中東小國的力量,但是,千萬別瞧不起超級大國的軍事力量。
大長老提議的事情,眾位長老面面相覷。
大家也不是蠢貨,大家也覺得這方法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大夏軍人太強,用黎天族人的性命去硬拼,不是上策。
上策是讓鷹羽國以全球軍事霸主的身份,抗衡大夏軍方,而他們這批足有五千精銳的黎天一族,潛入大夏,內外夾擊。
一雪此恥。
聖主目光慢慢從遠處收回,慢慢盯著左側。
左側,有兩人,正是神廟的左右二使。
神廟左右二使,在原來的烏托邦體系中,位高權重。
地位與神廟七大長老相當。
但是,黎天祖殿出橋界之後,神廟邊緣化。
基本上毫無話語權。
在聖長老們討論問題時,往日只要一開口,必定所有人重視的神廟左使,都不太開口了,因為他只要開口,總會被人一頓訓斥。
作為一個智者,誰喜歡這樣的談話氛圍?
但今日,左使面對聖主的目光,還是站了出來:“聖主,屬下以為當務之急,是先回橋界暫避。”
聖主眉頭猛地一皺。
大長老一步踏出:“什麼狗屁話!我們還需要暫避?”
“正是!”旁邊的二長老也一步踏出:“眼前遭遇小挫,唯有一法可重振兒郎士氣,那就是給敵人造成十倍百倍的重損,誰敢再亂我軍心,當殺!”
聖主手輕輕一抬,滿殿聲音一齊靜止。
他緩緩開口:“久聞你是神廟智囊,不妨分析下,接下來如何部署反擊行動。”他雖然是徵求左使意見,但問的也只是“如何部署反擊行動”,顯然已經否決了左使剛才的“暫避”建議。
左使深深一鞠躬:“聖主高瞻遠矚,各位聖長老智謀深遠,無一不遠在晚輩之上,高人座前,晚輩不敢妄言,先行告退!”
他步步後退,退到門邊轉身,就此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左使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快步走向他的左使居。
進入左使居,他拿起一個包裹。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