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四爺爺他……”
江太垣重重嘆了口氣。
“哎，難免會有這一天，你也想開些。去……送送他吧。”
靈堂裡黑紗低垂，甘重的遺像在燭光中顯得格外慈祥。
江莫聽跪倒在地，額頭抵著冰涼的地磚。
要是他當時再小心點，要是沒讓四爺爺去揭那面具……
事情本可以不是這樣的……
記憶裡那張戴著金絲眼鏡的消瘦面孔，漸漸和猙獰的鬼面重疊在一起。
江莫聽死死攥著拳頭，在靈前重重磕了個響頭。
“四爺爺，這仇不報，我江莫聽誓不為人！”
這時，一隻手搭上江莫聽的肩膀。
他回頭一看，是江太垣。
“跟我來，帶你去見個人。”
兩人來到一間偏房，裡面關著的竟是雷火幫的老大虎哥。
江太垣沉聲道：“家裡收到訊息說你和老四在碼頭倉庫出事了，我們立刻趕了過去。”
“到那兒一看，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人。除了你，就剩這傢伙還吊著口氣，就給帶回來了。倉庫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莫聽把去碼頭的前因後果，以及倉庫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江太垣聽完，大步走到虎哥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那個戴鬼面具的是什麼來路？你是自己交代，還是等我用點手段讓你開口？”
虎哥嚇得直哆嗦。
“我、我說……那人是‘八部眾’的，每次碰頭都戴著面具，我真沒見過他的長相。名字也沒有說，只聽人叫他模……模糊什麼羅的……”
“摩呼羅迦？”
江太垣冷聲接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怪名字！”
虎哥連連點頭，額頭滲出冷汗。
摩呼羅迦？難道還是個外國人?
江莫聽的眉頭緊鎖。
“這八部眾到底是什麼來路？”
江太垣鬆開虎哥，臉色凝重。
“這幾年新冒出來的神秘組織，勢力遍佈全國各地，黑白兩道都有他們的人。組織裡有八個頭目，用佛教天龍八部的名號作為代號。看來這個戴鬼面的，就是其中之一了。”
說完便揮手讓人把虎哥押去警局。
轉身又對著江莫聽低聲道：“八部眾裡修煉者不少，聽說陽、嶽、何三家都跟他們有來往。既然他們一開始就衝你來，擺明了是要對江家趕盡殺絕。”
“爺爺，要是那三家真想滅了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動手？”
江太垣嘆了口氣。
“四大家族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具體緣由我也說不清，但咱們不能幹等著。我找人去打聽八部眾的訊息，碼頭的事古武協會那邊也會幫著擺平。
他拍了拍江莫聽的肩膀。
“現在敵暗我明，你這段時間千萬要當心。”
守靈三天後，江莫聽閉門不出，連製藥公司也不去了。
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苦修《太古龍凰訣》。
與鬼麵人一戰讓他明白，在錦城稱雄算不得什麼，世界上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直到這天，裴青青的電話突然打來。
“莫聽哥哥～人家想死你啦！上次說好改天再約的，這都多少天了，你是不是把人家忘啦？”
江莫聽眼神一冷。
他正想找這女人算賬，當初假借送奶茶之名暗下殺手，事後卻不承認與金絲眼鏡男認識，現在看來她分明是說假話。
正好借這個機會，找她好好問問清楚。
“最近確實太忙。下午會所見吧……好好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