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百鍊成鋼〔中〕

“即是如此，那這崑崙祖氣為何天下四散，你可知道這崑崙祖氣內含天地氣運，得者必可氣運加身，影響各族發展，這你可清楚？”

“這天下本是萬族平衡，雖是平日裡多有徵戰，卻也保持著平衡，但如今這祖氣分散，只怕是更要戰火連連，蒼生不得安寧了，這其中利害你可知曉？”天語一言語中更加氣憤。

“燭龍慚愧，內中利害關係盡皆知曉，卻是未能阻止，有負燭照上神之託。”

燭照當日教導燭龍之時，便已言明在先，二者不已師徒相稱，故而燭龍並未稱呼其師尊。

“哼，你！”

天語一本想發作，卻是見燭龍直接將責任攬了下來，一時間又不知該從何處發作，氣呼呼的半晌後，才再度開口道：“我聽聞，雖是各族圍攻，但當時並未將崑崙祖氣擊散，這祖氣四散實則因一小賊所為，可有此事？”

“迴天姑娘，確有此事，那日辰星來到後，我方勢微，正欲全力與各族開戰，守住崑崙祖氣，卻在突然見聽得背後雪山崩塌，便見那祖氣四散，的確應有小賊所為，只是那小賊逃的也快，並未看到其模樣。”

燭龍頓了一下，當即如實告知。

隨即又想了想，繼續補充道：“事後我也問過帝俊，他也未曾看到那小賊模樣，時空之道，我不精通，更兼這乃是崑崙祖氣周圍，“回光朔影”也無法施展，這才尚未查清！”

“真是沒用！哼，那帝俊甚是狡猾，心思壞的很，他說沒看到你就信了？”

天語一瞪了燭龍一眼，隨即轉身便走，燭龍都尚未來得及阻攔，身形已徹底消失。這一幕，愣是將燭鼓看得無言以對，早就與父親口中聽聞這天姑娘了，今日一見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哼，你我再去看看，我用古簪助你，看能否施展回光朔影。”

天語一冷哼一聲，聲音在空中迴盪著也不管那燭龍是否答應，直接便朝那崑崙祖氣原本所在地衝了過去。

燭龍只得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便領著燭鼓跟了上去，免得再讓天語一生氣。

如天仙般的天語一懸浮在虛空中，伸手便是將插在頭髮上的古簪摘了下來，火紅色的光芒在古簪上流轉，伴隨著極為玄奧的韻味，讓剛到的燭鼓竟產生不敢褻瀆那古簪的念頭。

眼見燭龍前來，天語一也不多言，直接伸手將那古簪一拋，便是懸浮在了虛空之中，穩當的無半絲晃動，彷彿亙古以來便存在這虛空中一般。

朝著燭鼓瞥了一眼，燭龍當即緩緩伸出雙手，同時對一邊的燭鼓道：“鼓兒，你先暫且往後退一些。”

燭鼓輕輕點頭，一個回身便是離開十來丈。

燭龍雙手微微轉動，便見的一股莫名的道韻在其雙手周圍流轉，這片空間都似乎要扭曲。

然而，燭龍並未滿足於此，反而是雙眼之中精芒爆射，黑白玄光流轉，使其左右手竟也是變得一黑一白，雙手微微一震，便沿著一道玄奧的軌跡划動了起來。

黑白的光芒隨著燭龍的動作分佈在虛空之中，凝而不散，更是相互作用，使得虛空之中隱約有畫面碎片閃過，但根本看不清晰。一旁的天語一眉頭微蹙，隨後一揮手，一道真氣注入那古簪中，朝著燭龍虛空中留下的黑白真氣緩緩移動而來。

同樣的，那古簪在移動過程中，周遭也有畫面碎片閃過，但也是完全無法看清，但也顯示出其神異之處，燭龍依靠陰陽之力引動時間，這其中很大一部分，乃是陰陽之氣的玄妙以及燭龍的修為高深，但天語一修為遠比不上燭龍，而且只是簡單的注入真氣，便用古簪達到了同樣的效果，這讓一旁觀看的燭鼓臉上滿是羨慕。

“啵！”

一聲略顯詭異的輕響聲傳來，那古簪上的紅色光芒與黑白陰陽二氣想接觸，頓時開始顫動，變得不那麼穩定。燭龍見狀，當下凝神專注，強大的真氣灌注其中雙手划動的似乎快了些，而那古簪也慢慢的穩定下來。

面對如此情景，天語一面無表情，只是一直盯著那時不時出現，但又完全看不清楚的畫面碎片。約莫數個呼吸時間後，天語一的眉頭蹙的更緊了，望了一眼逐漸加大的真氣輸入的燭龍，道：“還是不夠，完全看不清。”

燭龍一言不發，但體內氣勢猛漲，雙眼更是光芒四射，那眼球瞬間無法被看清，虛空中的軌跡也越劃越快，逐漸的，燭龍的手在虛空中只留下虛影，而那閃爍的畫面碎片也在逐漸變多，似乎也更加清晰了一些，這變化讓一邊的天語一當下一喜。

燭龍當然也看到如此現象，當下便是一鼓作氣，口中輕喝一聲，雙手所劃出的最後一道道韻成型，海量的陰陽之氣灌入其中，那古簪也是發出嗡的一聲響，似乎是在回應著燭龍。

眼中一道光芒閃過，畫面不斷的倒退，逐漸回到祖氣爭奪那一日。而隨著畫面時間的倒退，燭龍的壓力越來越大，甚至額頭上開始有少量汗水滲出。

“嗡！嗡！”

古簪發出的響聲也越來越大，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壓制，在不斷的反抗一般，但畫面卻是完全清晰起來。

“要到了！開！”

燭龍大喝一聲，額頭已是佈滿了細密密的汗水，隨著他的一聲大喝，那古簪也是猛的一響，便見得虛空中閃過一個畫面，崑崙祖氣出現，在它的下方，一道金色的身影手中似乎是撰著什麼，真氣灌注其中，狠狠的朝著那崑崙祖氣轟了過去。

“嘭！”

一聲悶響傳來，燭龍只感覺胸口似乎遭到了重擊，使得他連連後退，差點在虛空之中無法站穩腳步，那天語一也是悶哼一聲，急速倒飛而去。至於虛空中的畫面，更是瞬間消散於虛無，陰陽之氣重歸天地，唯有古簪靜靜漂浮在虛空中。

“父親！”

燭鼓大喊一聲，就朝著燭龍飛了過去，不過此刻燭龍已經完全停**形，對著燭鼓擺了擺手，身形瞬間移動，來到剛停下的天語一身邊，問道：“天姑娘，沒事吧？”

“無妨！”

天語一深吸一口氣，微微平復體內真氣，重新飛回那古簪所在處，伸手從虛空中取了過來，重新戴在頭上，還伸手扶了扶，生怕沒戴正，而後開口道：“不愧是崑崙祖氣，即便是時間也被他壓制的如此厲害，方才看到一個畫面，便是以你的修為也撐不住那回光朔影了，燭龍，你可認識那金色身影？”

“不知！祖氣出現在回光朔影中後，一切都模糊了，我也只看清那是一個金色身影，就連他朝著祖氣轟過去的東西也未能看清。”

燭龍無奈的搖了搖頭，甚是不甘但又在預料之中。

“哎，也罷，你也盡力了，你且好好修煉，天下亂世即將來臨，一切保住自身為先。”

天語一眼神閃動，最後只能無奈的嘆氣，對燭龍如此說道。

按理說，燭龍修為遠超天語一，但天語一如此言語，燭龍卻並未反駁亦或是發怒，讓燭鼓心中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