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南來大廈內部已徹底淪為恐慌的煉獄。
刺耳的警報聲如同惡魔的尖嘯,在每一個角落迴盪,讓人毛骨悚然。
濃煙順著通風管道向下瀰漫,如同一條條黑色的巨蟒,迅速地吞噬著整個空間。
原本寬敞明亮的大廳,此刻被濃煙籠罩,變得昏暗而壓抑,彷彿是地獄的入口。
驚恐萬狀的職員們如同決堤的洪水,尖叫著、推搡著從各個安全出口洶湧而出。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眼神中透露出對死亡的深深恐懼。
有的人腳步踉蹌,彷彿喝醉了酒一般;有的人被人群擠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卻無人顧及;還有的人雙手抱頭,瘋狂地奔跑著,彷彿這樣就能逃離這可怕的災難。
場面極度混亂,哭喊聲、咒罵聲、被踩踏者的痛呼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恐怖的交響樂,刺耳地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
周紅豔腳步緩緩地走到肖晨面前,每一步都帶著劫後餘生的複雜情緒。
她微微抬起頭,目光落在肖晨那破損不堪的衣服上,眼神變得極為複雜,那裡面既有感激,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愧疚。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開口,聲音裡還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剛才……多虧你了。
要不是你反應迅速,我這條命怕是就沒了。
這衣服……回頭你把賬單給我,我來賠你。”
肖晨聽到她的話,嘴角微微上揚,扯了扯那裂開的衣襟,那動作帶著幾分灑脫和不羈。
他無所謂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冬日裡的暖陽,帶著幾分溫暖和豁達:
“算了。
看來我這種人,天生穿不得好衣服。
這衣服貴是貴,可太嬌貴,經不起折騰。”
說著,他輕輕拍了拍布衣上的灰塵,動作熟練而又自然,彷彿這已經是他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事情。
他的語氣裡帶著點自嘲,像是自我調侃,又像是在安慰周紅豔:
“頭一回上身就報廢,還是我那幾件舊衣服實在,經得起折騰。
穿舊衣服,心裡踏實,不用小心翼翼地怕弄壞了。”
周紅豔靜靜地聽著他的話,張了張嘴,似乎想再說點什麼,表達自己內心深處更多的感激和歉意。
然而,就在這時,她那銳利的目光如同訓練有素的鷹隼一般,迅速掃過眼前混亂奔逃的人潮。
在那一片嘈雜和慌亂之中,她的瞳孔驟然一縮,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她的視線緊緊鎖定了幾個穿著普通職員襯衫的男人,他們巧妙地混在人群中,若不仔細觀察,根本難以察覺他們的異常。
這幾個男人動作迅捷得異乎尋常,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自如,臉上沒有絲毫慌亂的神情,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專注。
他們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冰冷而又銳利,快速掃視著混亂的現場,尤其是爆炸發生的頂層方向,彷彿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又或者在等待著某個訊號。
就在其中一個男人側頭低語,衣領被扯動的瞬間,周紅豔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她的目光如同鐳射一般精準。
就在這一剎那,她清晰地捕捉到那人的後頸上,赫然紋著一扇線條古樸、透著森然邪氣的黑鸞圖案!
那圖案彷彿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