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希望

“羅亮，你怎麼一直都沒有說過，你的事？”黃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還沒有回頭，她便貼著我的身旁坐了下來，單手拖著下巴望向了我。

藉著屋中的燈光，我看著她美麗的臉，這段時間，她好像更加消瘦了，下巴顯得更尖，整個人又美麗了幾分，當初那種圓圓的，略帶嬰兒肥的可愛模樣，卻已經離她漸漸遠去。

“呼！”吐出口中的煙霧，我勉強一笑，“這種事，有什麼好提的，告訴不在乎自己的人，人家也不會理我，告訴在乎我的人，只會讓他們也跟著擔心，說出來非但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增添許多麻煩，說他做什麼。”

“說出來，至少，也有人跟你一起分擔啊，你一直憋在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也沒什麼，習慣了。”

“這種事怎麼可能習慣。”黃妍的聲音變小了，“當初，我還因為我姐的事，在心裡埋怨過你，沒想到，你居然……”

“不提這事了。這幾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站起身，打算回屋。

“羅亮。”黃妍猛地，拽住了我的胳膊，“我想和你說說話。”

我愣了一下，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停了下來，或許，她覺得我命不長久，怕以後沒有說話的機會吧，我帶著苦笑坐了下來，將手中的菸頭彈飛，又摸出了一支菸，點燃了。

“我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很不同。”

“有麼？”

“有！”黃妍盯著我，說道，“那個時候，我剛開始實習，但也跟著辦了不少案，其他人見到刑警，都很害怕，根本不像你那樣，還敢罵我們隊長。”

“我有罵過嗎？算是吧……”我記得當時，只是有些不耐煩，說話的口氣有些硬而已，不過，黃妍認為那是罵，便當做是罵吧，我也沒有解釋，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也怕，只不過，你們那個隊長好像太煩了，我當時如果不罵他，我怕我忍不住打他……”

黃妍突然也是一笑，笑聲很是好聽：“我一直以為你這個人的脾氣肯定不好，在那之後，也沒多想，不過，第二次見到你，看到小文姐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那麼溫柔，我才知道，可能是我看錯了，你應該是個溫柔的人吧。加上，那個時候羅奶奶說你能治姐姐病，我對你這個人，便產生了興趣，或者說是好奇吧。”

“好奇這個神棍，怎麼沒有一把山羊鬍子嗎？我當時應該粘點鬍子，或許，後來你父母，也就不會把我當成騙子了吧。”

“你知道麼？那個時候，你替我治屍毒的時候，什麼都不圖，甚至，還忍受著我父母和我姑姑的那些話，我心裡真的很感動，後來警察來了，你也沒有一句抱怨，我當時以為你……”黃妍好像並沒有聽我在說什麼，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話，頭也慢慢地低了下去，頓了一下，她猛地抬起頭，“我以為你是喜歡我。”

我沉默了下來，這時不知該怎麼解釋，其實，不用解釋，黃妍應該明白的吧。

“謝謝！”

“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有告訴我實話。”黃妍深吸了一口氣，“就像以前一個同學說的，就算我長得很難看，也不用告訴我，因為我會難過的……”

我有些發愣，這個邏輯，好像……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你不知道，我以前認識的那些男人，都很煩人，而且，有的時候，都不像個男人，尤其是見到我爸，就和耗子見到貓是的，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那樣對我爸說話，我當時覺得，和你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有安全感……”

我苦笑：“那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很不安全的人。”

“我不這麼覺得，我承認，一開始來找你，有一些好奇，也有一些賭氣，不單單是因為我……”黃妍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片刻之後，又繼續道，“不過現在，我可以確定，我……”

“亮子，你進來一下，喬奶奶想和你談談！”喬四妹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黃妍的話，黃妍面色微微一紅，站起了身，快速地回到了屋中。

我也起身，正打算進屋，喬四妹卻走了出來，看著我，輕聲一嘆，道：“亮子，這咒術其實，也不算十分厲害，不過，咒好破，卻難解，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