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郗跟著陳清去房車的路上,心情有些複雜。
從身份上來說,對方比他高了一個輩,理應尊敬。
但談家不是普通家庭,身處豪門,兄弟之間避免不了的相互猜疑。
他聽自己父親說過,當初爺爺最疼愛的是談堯,一心想讓他帶領談家的企業更進一步。
談堯毫不猶豫地拒絕,邁入娛樂圈。
若不是談堯的主動放棄,如今的談家輪不到談郗的父親談遠,更別提他這個所謂的太子爺了。
可即便如此,爺爺也沒有完全放權給談遠,只給了他二分之一,讓他足以超過公司的其他股東,成為董事長。
可其實,真正做主的還是爺爺。
老人家還是想等等,等談堯在娛樂圈玩煩了回去,再把一切交給他。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他什麼都沒做就能當掌權人?
談遠自然不服,對談堯這個弟弟極為防備。
經常跟談郗交代,要防著這個名義上的小叔。
談郗也聽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在談堯面前總有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那是一種天然的戒備。
所以他能避就避。
可直到他當著自己的面帶走姜恣,談郗第一次正視了這個小叔。
察覺到了他佛系冷漠的處世之心,有了柔軟。
其他的可以忍,但事關姜恣,不行!
所以,在見到談堯的第一時間,談郗就一針見血地質問:“小叔,你對姜恣,究竟是何心思。”
談堯漫不經心地睨他一眼,聲音沉穩清淡,
“談郗,注意你的態度。”
然後才略帶嘲諷地補充,
“還有,你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談郗極力忍下被輕視的怒火,
“姜恣是我女朋友,我們相識十年,戀愛六年,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她如今只是因為一些小事生我的氣,可那是我們倆的事,跟旁人無關。還希望小叔您,自重。”
比起談郗的咬牙切齒,談堯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冷然,還頗配合地反問,
“哦,一點小事,那她是因為什麼生你的氣啊?我觀她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性子。”
談郗神色閃過一抹暗湧,沒回答。
“怎麼?說不出來了?”
談堯扯出一抹冷笑,嘲諷十足,
“不如我來說。你不顧多年感情,腳踩兩隻船,劈腿喬月,還在東窗事發後利用她的母親逼她就範。這樁樁件件,有哪一條值得被原諒?”
“談郗,頂其姓,代其面,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談家。而你呢?談家的家風都快被你敗光了。”
毫不留情的呵斥。
讓談郗臉上瞬間無光,惱怒又心虛。
沒想到談堯知道得這麼多。
不過也只是幾個呼吸的間距,他很快反應過來,
“我稱呼您一聲小叔,是我不想掃了你的面子。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談堯嗎?從你忤逆爺爺離開談家的那時候起,你就什麼也不是!更沒有資格教訓我。”
“還麻煩您,別來我這裡沾親帶故。也離姜恣遠點!”
說完,談郗甩手就走,氣勢洶洶的。
出門就遇上一個燈光師,神情瞬間轉變,笑著關心:“你這是要去哪啊?”
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陳清晃了晃腦袋,拂去一手臂的惡寒。
快走幾步上車,走到談堯面前,
“堯哥,你們……”
“開車,回酒店。”
談堯一言不發地下了房車,坐上自己的車子,吩咐司機開車。
陳清緊跟著,坐上了副駕駛。
到底還是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