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貓藍芽已斷開。”
晚上十一點,姜恣從劇組殺青回來,連續工作了十幾個小時,挎著化妝包跑了一整天的她渾身像散了架般。
剛站在男友的臥室裡不到五分鐘,正換著衣服,衣櫃裡冷不丁冒出一句機械音。
不大,卻如雷貫耳。
這間房子是談郗買的,為的就是方便兩人獨處,因為姜恣的堅持,晚上連傭人都不留。
那麼櫃子裡的手機提示音是誰?
小野貓,不可能是談郗的藍芽名。
藍芽要麼是距離遠了自動斷開,要麼是人為斷開。
櫃子裡,有人。
想起方才自己進門後,談郗只披著浴巾從房間裡出來。
解釋說自己剛洗過澡,可頭髮絲都沒溼了臉上像是慌亂的神情,姜恣心中恍若掉下一顆巨石。
深不見底。
目光就那麼直勾勾地看向衣櫃的方向。
“小恣,喝水。”
男友談郗從客廳過來,端來一杯水遞過來,神色如往常般溫柔,見她神色有異,關切地追問,
“小恣,怎麼了?”
姜恣收回目光,沉沉地看向談郗眼底。
裡面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兩人離得近,她鼻子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洗衣粉香味,是他們一直喜歡的梔子花味。
她喜歡了梔子花十年,也喜歡了談郗十年。
作為劇組化妝師,她常年待在劇組,一待就是好幾個月,兩人見面的機會很少。
可談郗從沒有過怨言。
她骨子裡有些封建,不接受婚前性行為,所以無論談郗忍得多難受,都沒有違揹她的意願。
在這份感情裡,她一直是虧欠的那一方。
如果不是談郗,可能她都活不到現在,早就被那對無良父母給賣了賺彩禮錢了。
哪怕再難過,她也壓下所有的苦澀,努力地笑著,
“阿郗,你有沒有什麼瞞著我的事?趁著今天是我們相識十週年,只要你說,我就原諒你。”
她想要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
談郗眸中閃爍,停頓幾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稀鬆平常地溫柔,
“小恣,你怎麼了,我沒什麼瞞著你的。”
姜恣扯了扯唇,發出一聲輕笑,神色空寂,像是一個看客,目睹了一場荒謬的戲。
她甚至還要感謝他,因為他的出軌,他的欺騙,她可以毫無愧疚地結束這段感情。
“阿郗,我想起來我的包忘在車上了,你能不能幫我拿一趟?”
談郗猶豫了一下,點頭,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開啟手機錄影,塞入胸上的口袋,朝著那臥室櫃子走。
抓姦!
“啊!”
櫃子門一拉開,一個裹著床單的女人就跌下來,
古時書中自有黃金屋,如今櫃中自有顏如玉。
眼前這張巴掌臉,楚楚可憐的模樣,可不就是當今流量小花,喬月嘛。
“你有病啊!”
喬月吃痛得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怒斥。
姜恣氣笑了,
“你一個小三,赤身裸體藏在我男朋友的櫃子裡,是誰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