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恣抬眼,看著門口的人,目光麻木,
“你來幹嘛?”
“我來打醒你。”
陳慧冷哼了一聲,一把將她推開,趾高氣揚地走進屋裡。
視線打量了一圈,滿是鄙夷,
“這是什麼破地方,連腳都邁不開。跟談郗的房子比,要什麼沒什麼。我告訴你,耍幾天性子可以,耍夠了就回到談郗身邊,我不准你們分手。”
談郗的效率是真快啊,把陳慧弄來,可不就是為了逼她就範嗎。
姜恣嘴唇嘲諷勾起,扯動了臉部肌肉,痛意讓她下意識皺了眉,
“他出軌了。”
陳慧眉頭一皺,
“你們不是還沒結婚,談不上出軌。男人嘛,一時衝動,精蟲上腦都可以理解。只要他最後娶的是你,你成了名正言順的談太太,不就行了。”
陳慧再次重新整理了姜恣的三觀。
為了錢,她還真是“不拘小節”。
連出軌這事,到了她嘴裡,就好像摔碎了個碗那麼簡單。
說白了,就是看中了談家的錢。
“我不會跟他結婚,你死了這條心。”
姜恣直接打斷陳慧的白日夢。
“姜恣!”
陳慧眉頭一橫,手指著她的鼻子,雙眼冒火,口水四濺,
“我告訴你,我生你養你這麼多年,不是為了讓你違逆我的。別說他如今只是出軌,就算他不愛你了,你也要想方設法爬上他的床,這個婚必須結。”
姜恣輕嗤一聲,她這個媽,還真是沒有下限。
“那麼想嫁,你自己嫁去吧。”
“你!”
陳慧氣得雙唇發抖,舉起手就往她臉上招呼。
這次姜恣一把抓住,狠狠甩開,眸中簇著冷意,一字一句,
“以後,你別再想打我。”
“沒天理啦呀!”
陳慧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兩邊的地面,仰天長嘆,
“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不孝女啊!都敢跟母親動手了。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去養條狗,還知道對我搖尾乞憐啊。”
然後又指著姜恣,
“早知如此,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掐死,省的在家裡浪費糧食。”
姜恣就那麼冷眼看著她又哭又鬧的,像個潑婦。
這些聽了幾百遍的話,也讓她生不起任何波瀾。
甚至還笑出來,
“你不就是這樣做的嗎?如果不是奶奶,我可能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姜家原本就窮,陳慧和姜山都是初中畢業的打工族,生活拮据。
他們重男輕女,在姜恣剛出生後,發現是個女娃,就準備從山上扔下去,最後是奶奶發現,堅決制止,說要用自己的養老金把姜恣養大。
這才救了姜恣一命。
即便如此,姜恣也沒有受到優待。
姜奶奶當了一輩子老師,退休金也不多,姜山和陳慧夫妻倆早就貪圖老人家的錢,可就是拿不到。
好不容易說拿出來了,還要分給一個他們眼中的“賠錢貨”,心情自然差。動不動就拿姜恣出氣。
即使在同一個屋簷下,她也沒花過夫妻倆一分錢。
反而還要做著全家的保姆和出氣筒。
長大了還要做他們的搖錢樹,那一家三口,像個吸血鬼一樣,恨不得吸遍她全身的血液,只留一堆白骨。
姜恣對他們只有恨。
氣氛正焦灼著,門再次被敲響,姜恣擔心是戚稚回來了,遇到傷害,大步走過去開門,準備讓她先躲躲。
結果發現來人是談郗。
深灰色西裝的男人溫柔的目光在她的臉頰上停留幾秒,狀似心疼,
“阿恣,你的臉怎麼了?”
聲音一出,姜恣還沒來得及趕人,裡面的陳慧立馬走出來,看著對她一臉關心的談郗,笑得討好,
“小郗來啦,你看看,真是不好意思,養了個這麼不孝任性的女兒,讓你多費心了。”
談郗皺眉,
“阿恣很好。伯母,我不是說過,不要動手嗎?”
“是是是。”
陳慧立馬誠懇地點頭,
“我也是愛之深責之切,姜恣腦子有點軸,不過我已經訓過她了,她也知道錯了。你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能就這麼草率。依我看啊,你們的婚事,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談郗淡淡一笑,目光寵溺縱容地看著姜恣,
“當然,我早就想迎娶阿恣了。阿恣,我已經預定了最好的婚紗店,明天我們就去拍攝婚紗照,好不好?”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